思来想去,女兵妥协:“不烧掉也可以,但你以后不能穿了,尤其不能再殿下面前穿。”
祝佩玉紧紧抿着嘴,委屈,想哭。
女兵眉头蹙的更深,直接将手中的棉衣扔给了她:“别像个爷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军营里不相信眼泪。”
女兵说罢,大刀阔斧的走了,一步一跺脚,誓要让读书人好好看看,什么叫真娘子!
祝佩玉:“……”
她时长因为自己太过正常,显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女兵给她的棉衣比将士们的要厚些,不过和她厚成棉被一样的羽绒服比起来,就太单薄了。所以侯在书房门外的时,祝佩玉忍不住紧缩着身子揣起了手手。
蒋幼柏忍不住望了眼晴好的天,如今已三月了,她至于这么冷吗?
祝佩玉抽了抽鼻子,这也不能全怪她,天道为了督促她,给她设定了一个恶心的规则,只要远离主线剧情,就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身娇体弱。
所以祝佩玉给自己一个吉祥的名字:祝长生。
虽然怎么看也不像个长生的样子,但那是祝佩玉对自己未来的美好期许。
守卫道:“殿下叫你进去。”
祝佩玉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钻进了书房。
本以为安北王的书房暖不成流火的九月,怎么也得暖成初夏。谁知偌大的书房背阴,空气比室外还要冷上几分。
反观桌案后的凤思霜,那可真是一个血性娘子,剑眉入鬓,明目朗星,束着吊高的马尾,端坐的四平八稳。
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单薄袍子,更衬风姿潇洒。
银色长枪锋芒逼人,侧立于桌案旁,像个最忠诚的战士,守护主人。
祝佩玉心有戚戚,可不想再被枪头直指面门,规规矩矩的作揖行礼:“小的见过安北王。”
凤思霜抬首看了眼祝佩玉,虽穿的还是臃肿,但比那个成了精的麻袋强多了。指着桌案上的一摞子折子道:“同母皇说,这里一切安好,顺便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有不懂的,就多看看刘书记过往的折子。”
祝佩玉颔首领命,抱着一摞子过往的折子默默坐在了门口的小桌案上。
冷风无孔不入,只是简单翻阅了几篇折子,祝佩玉就感觉手脚冰凉,她急忙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递交给了凤思霜。
“请殿下过目。”
凤思霜惊的凤眸圆瞪,这才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吧,这么快就写好了?
祝佩玉呵呵一笑,写的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内容新奇,她采用了新闻体的书写方式,将一箩筐的废话与马屁融合为一体,让这个折子看起来别具一格。
果然,凤思霜将折子草草看了一遍后,点头大赞:“你果然是个人才!”
祝佩玉心中警铃大作,她可不想有事没事就来坐门口的冷板凳,当即躬身作揖,马屁张口就来:“北洲之民生,系于殿下之德政;北洲之兴衰,系于殿下之英明;北洲之安定,系于殿下之神武。小的能效力于您的麾下,此乃此生之大幸,自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解难,以报殿下知遇之恩,贡献绵薄之力……”
果然,凤思霜忍不了一点,一声冷呵,直接打断了她的鬼扯:“滚!”
祝佩玉嘴角一勾:“小的告退~”
边关虽安定,但将士们每日巡防与操练必不可少,但这些都和祝佩玉没什么关系。
她依旧钟爱她的羽绒服,只要没有得到凤思霜的召唤,她就裹着它猫在自己的小屋里。
凤思霜的幕僚足有十几位,有老有少,有混吃混喝的,也有真才实学的,但有一点十足相同。
她们都瞧不上祝佩玉,认为她就是个投机取巧的混子,偏偏又拿着和她们差不多的薪水这点事,实在是令人窝火。
祝佩玉并不在意,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三不五时的给凤思霜写个文书奏报,努力缩小存在感。生怕被凤思霜牢记在心。
因为马上,凤思霜就会被女皇召回京城。
而凤思霜被召回,和女主有脱不开的关系。
此时的朝堂里,大皇女与五皇女斗的如火如荼,两女如同两个小炮仗,一点就着。弄的朝堂鸡飞狗跳,而身弱体娇的女主完美隐身。
不过女主可没闲着,私设赌坊娼馆、利用伶人收集百官信息,威胁朝臣为她所用,悄悄培养亲兵,以备不时之需。
男主温心商贾天赋也被女主挖掘了彻底,为女主赚的盆满钵满。
她似乎什么都有了,只缺一点,便是没有军方的支持。
京城的将军早已被老大老五分别收入麾下,唯独凤思霜这个镇守边关皇女,身家清白。
祝佩玉忍不住冷笑,不亏是女主,收拢人心自己屁股都不挪一下,还要让凤思霜自己哼哧哼唧的骑几百公里的马回京。
回京后也不着急巴结,她要让凤思霜亲眼看看,此事的朝堂是如何被老大老五闹的鸡犬不宁的。然后她在病歪歪的登场,势要让凤思霜看清楚她的身残和志坚!
依祝佩玉来看,凤思霜选女主那就是矮子里拔将军,无奈又必然之举。
凤思霜看不惯那些尔虞我诈,也没有当女帝的心思,不然也不会便宜女主。
祝佩玉在这感慨凤思霜,却不知晓自己已被列入凤思霜的随行名单里了。
蒋幼柏是凤思霜的心腹,看到名单上这个名字也直蹙眉:“北洲到京城几百里,祝长生那身体,怕是到半路就病倒了。”
银蟒尖锋被凤思霜擦拭的雪光铮亮,闻言随口道:“她不跟着回去,恭贺母皇大寿的折子你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