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看起来十分冷淡,仿佛再次获得重生的机会一点不足以让她兴奋:“我的世界难道一定要围绕温心转吗?”
她不愿再和温心有任何牵扯。
天道干笑两声:【别灰心嘛,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而且你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你死的没那么惨了。按照正常剧情,你至少要捱上千刀,可今天,你仅仅就被捅了一刀。这是多大的进步啊!】
祝佩玉:“……”
祝佩玉没好气:“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但凡长了一张37°的嘴,都说不出0°以下话。
天道:【我本就不是人啊。】
祝佩玉:“……”
祝佩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执意改变剧情?”
天道沉吟片刻:【因为这里面有我不喜欢的人设。】
祝佩玉有些崩溃:“那你直接把她噶掉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天道笑笑,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想好了吗?重生在什么时候?】
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祝佩玉道:“我选现在。”
【现在?】天道懵了:【你的意思是:死而复生?】
那岂不是要吓死当地的百姓?
“是,”祝佩玉无比肯定:“重生的地点由我来选。放心,那里离南阳郡很远很远,若非必要,我此生都不会再踏入南阳郡的地盘。更不会给南阳郡的百姓造成困扰。而且我也可以保证能让剧情改变。”
天道沉默很久:【你想去哪?】
祝佩玉:“北州。”
天道重重吸了口气:【北州贫苦天寒,冬季很长,而且时有战乱,你确定吗?】
祝佩玉无比坚定的点头。
天道叹了口气:【也罢。】
祝佩玉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便陷入了昏迷……
阳春三月,北州广袤的土地上,依旧有消融未尽积雪。
不过赛岭县的百姓已经开始为春耕一事忙碌起来,户房的小吏们从一早起就忙的焦头烂额,邢三一到膳馆就抓起了一个粗面馒头,也来不及坐下,视线沿着屋里瞄了一个圈,终于在角落瞧到了一个圆球。
她几步冲过去扣了扣桌面,颔首喝稀粥的圆球抬头,那分明长了一个清瘦的脸。
“县令叫你过去。”邢三忍不住又打量一下她的穿着,一脸便秘的表情道:“你能不能不要穿的这么恶心?”
说是稀粥也不准确,一碗清汤下,几个米数的清清楚楚,祝佩玉一仰头喝了个精光后起身,穿着臃肿在人来人往的膳馆尤为难行,不少同僚都对她嗤之以鼻,祝佩玉恍若未察:“不耽误上值就行了,而且我这棉衣里续的都是鸡鸭毛,只是看着臃肿,其实可轻便了。”
邢三:“……”
她信了她的鬼,人有穿衣自由,邢三不好说什么,只道一句:“晚上找你喝酒啊。”说完,急急忙忙的冲回户房。
祝佩玉也穿过月台只奔二堂行去。
赛岭县虽位于北州偏北的位置,不过距离边陲还有几十公里,而且这里地广人稀,只有几百户人家。好似独立在旷野里的一个小路标,放在缩小版的凤国舆图里都找不到。
虽说是县,其实和大一点的村庄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尽管边陲时有战乱,对这里影响也不大,要不是时常要供给北安军粮草,承接传送过往文书,怕也成不了‘县’。
虽然冬季很长,但广袤肥沃的土地,足以保证百姓自给自足,县衙事务也少。
祝佩玉去年秋参与乡试,还走了狗屎运般成了解元,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北洲的读书人太少。这成绩在京城算个屁,但在赛岭县那可是个香饽饽,祝佩玉很轻松的就应聘上了吏书一职,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平时就是写写文书、给六房发发文案之类的,她就没什么事了。
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衙门供吃供住还有工资拿,对于当地百姓来说,神仙般的生活不过如此,所以,在赛岭县养老就是祝佩玉的终身目标。
至于改变剧情什么的,祝佩玉本着关她屁事的原则,压根不去理会。天道连它不喜欢的人都噶不掉,谅它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以上,是一刻钟前祝佩玉的心中所想;
直到她推开二堂门,看到衣着甲胄的凤思霜,以及听到满面喜色的县令对自己的恭喜。
“安北王身边的文书上月不幸罹难,急缺替补,看了你的公文后安北王非常满意。祝吏书啊,你要时来运转了!”
祝佩玉:“……”
谢邀,婉拒,再见。
女帝有四位继承人。
大皇女凤思雪的父亲为贵君,深受女帝宠爱,爱屋及乌,凤思雪的待遇是众皇女中最好的。可惜的是,此女受宠而娇,又自甚过高,少了些城府与谋算。不过身为长女,她一直都是皇太女的热门人选。
二皇女凤思楠就是女主,父亲为君后,但不得女帝欢心,尤其凤思楠从小体弱多病,故而女帝对凤思楠关注嫌少,但作为嫡女,同样有大量死忠。
三皇女早夭,不在其中。
五皇女凤思雨的父亲是四妃之首,身后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凤思雨的待遇与女主凤思楠难分高低。
此女颇有野心,也全部写在脸上。女帝既忌惮她身后的母家,又厌恶外戚干政,所以对凤思雨时冷时热,时好时坏。
而四皇女凤思霜的父亲身居嫔位,既不得女帝欢心,又没有得力的娘家扶持。再加上宫中有君后与贵妃压制,导致凤思霜在宫中境遇很糟。
这反而培养出凤思霜的不羁性格。成年后,大姐深受凤恩,五妹有母族撑腰上窜下跳,两方势力争的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