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转头望过去,腿好好的,腰也没烂,就是脸色不太好,挂着细密的汗珠,神色有些憔悴。
祝佩玉三两步冲了过去,抱着凤思霜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嘴里喊着:“都怪我。”
凤思霜虽不知怪她什么,但她说怪她,那就怪她好了。
最后,祝佩玉眼睛也肿了,脸也肿了,跪坐在桌案前听风思霜讲述着宫中经过,听着听着,默默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杯子推到了蒋幼柏跟前:“给我也来一杯。”
蒋幼柏:“……”
凤思霜言简意赅,虽说打谱是负荆请罪,但入宫第一件事就是哭,哭诉父妃不关心她,母皇也不在乎她,明明她有看上的郎君,却无人过问就下旨赐婚了。
根据凤思霜的描述,她当时哭的很棒。声嘶力竭,嚎啕扭曲,就差躺在御书房撒泼打滚了,惊的女帝久不能言,宫人想安抚都插不进。
这时,宣旨宫人回来了,凤思霜一息敛声,哭声更大了:“无人宠我便也罢了,宫人也跑来欺负我,宣旨就宣旨,她还笑嘻嘻的冲我要赏钱!我在边关吃不饱穿不暖的,哪里来的银子赏她?她分明就是仗着母皇的恩宠来作践我,母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顶着一头长短不一短发的宫人目瞪口呆。
大名鼎鼎的战神安北王,怕不是用这种撒泼的手段镇守边关的吧?
宫人直呼冤枉,凤思霜直接冲过去踹了她一脚:“放你爹的臭屁,本王从不冤枉人。”
宫人被踹晕了。
女帝气急只拍桌子:“混账!这是御书房,不是菜市场!”
最后,两人各赏了二十大板,此事告罄。
祝佩玉目瞪口呆:“二十大板就能让殿下屁股开花吗?”
蒋幼柏扔过来一个瘪了的皮垫子,中间的线崩了,线口处血红一片,看着像血,却无一点血腥之气。
凤思霜一脸懊恼:“大意了,早知道只打二十大板,就不该装那么满。”
祝佩玉:“……”
藏老一旁叹气,正色道:“这可是欺君之罪,等陛下反应过来,再召见时,殿下务必要小心应对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再次展开了讨论。
会议的中心内容,还是消除女帝的戒心,最后要看女帝态度,和缓,顺便提一提赈灾之事;严峻,那就表表忠心,见好就收。
至于赐婚一事……
藏老道:“女帝一言九鼎,赐婚旨意已下,这时候求她收回成命怕是不妥。殿下若真喜欢乌郎君,可求陛下将他赐与你做侧夫,如何?”
众人纷纷看向凤思霜。
凤思霜扭着银蟒尖锋,锋利的枪头早已将脚下的青石板钻出了一个洞来。闻言也不见抬首,只道:“本王考虑考虑,你们散了吧。”
未时。
凤思霜得女帝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