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神色落寞的对祝佩玉一行礼,转身跨进了后院的大门。
祝佩玉目送他远去,远远一望,好似一位依依不舍的娘子目送情郎。久久,她才转身奔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路过角门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折向藏老的居所。
可惜藏老的院门紧闭,她贴着院墙走了一段路,终于寻到了一个矮墙,只是距离很远,她看不真切,只知道藏老依旧躺在藤椅上,不远处的凉亭下,翘着二郎腿的乔蝶,正惬意品茗。
疫疾一天天转好,原本死寂的磐宁城,也终于恢复了生机。凤思楠来的第六日,迟到的接风宴安排上了。
藏老身子依旧不适,她的学生乔蝶替她参宴,与祝佩玉同坐一席,她显得格外热情。
“祝吏书看着气色好多了。”
从死气沉沉的一区,再到热闹鼎沸的晚宴,祝佩玉都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藏老年事已高,近来又高热反复,多亏乔吏书照应,你也辛苦了。”
“惭愧惭愧。”乔蝶急忙为她倒了杯酒:“乔某不过是做分内事;岂敢和祝吏书同日而语?”
两人相互寒暄了半天,祝佩玉感觉都要被她灌饱了。干脆将酒杯揣进了怀里:“吃菜吃菜。”
举着酒壶的乔蝶尴尬一笑,又开始了为她布菜。
祝佩玉:“……”
不知道藏老怎么适应的,反正她适应不了。
她有些怀念她的殿下了,于是目光落在首席上。凤思霜神色懒散的喝酒,偶尔与蒋幼柏耳语几句。
师孤萍几次想要向她敬酒都被她漠视了,万幸礼公主殿下和善,与师孤萍有来有回,相聊甚欢。
“祝吏书!”师和煦人如其名,像个六月的小太阳,一路穿过人群挨着祝佩玉豪放坐下:“三兄让我来问问你,伤好些了没有啊?”
祝佩玉看了眼左肩:“老样子,还是不敢用力。”
“那我让三兄煮药膳时,带出你那份可好?”
“那感情好,只是不麻烦吗?”
师和煦嘿嘿一笑:“给旁人煮自然不麻烦,给你可就不一样了。”
“我可是听说了,”乔蝶一旁打趣道:“祝吏书回来这两日,天天都把心思放在了后院的角门上。时不时的和师三郎创造偶遇呢。”
祝佩玉有些羞赧:“莫要胡说,不过就是结伴去看藏老罢了。”
“哎呦呦,”乔蝶蛐她:“怎地?你是找不到我们院子的路,还是一个人害怕呀。非要人家郎君陪着。”
师和煦也跟着笑:“那就说好了,明日三兄做药膳时,做一份给你。”说罢,小太阳溜走了,不一会儿,照耀蒋幼柏去了。一大一小两个人时不时还低语两三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祝佩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