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凤思霜同不同意,又拄着锄头一脚一个坑的出了院门。
祝佩玉鼓着腮帮子目送村长远去。
“想什么呢?”
祝佩玉堪堪回神,努力将嘴里的硬馍馍嚼烂,嘟囔道:“黏土地好像更适合种水稻。”
凤思霜挑眉:“你还懂种田?”
祝佩玉摇头:“只依稀记得黏土地透气性差,保水能力强,种水稻最合适。相反黍子更适合疏松的土壤。”她想了想:“等小的回去向户部的官员打探一下。”
磐宁的农户大多种植黍子,每年产量不过尔尔,好在这里靠近港口,因而绝大多的百姓都放弃种田,会到港口附近谋求一份职业。
磐宁的整体经济是不错的,不过百姓两极分化严重,脑子活络的经商,生活还算滋润;像老叶这些朴实的、上了年级的百姓,多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勤劳务农一辈子。
所以土地就是她们的一切,仅是一场水灾就足以压垮她们的脊梁。
祝佩玉在北洲任吏书时,每到春耕,都是户部最忙的时候。
北洲的土地虽然广袤,但多属于盐碱地,极不利农作物的生长,所以每每春分前后,县令与户房的大人都会彻夜难眠,为改善土地绞尽脑汁。也会告知百姓该种什么,怎么种。
所以祝佩玉天真的以为,所有地区的官员都一样。爱民如子,为民生呕心沥血。如今来了磐宁一趟,才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
凤思霜也不懂种田,但磐宁每年的产量几乎在各州产量的排名垫底。她以为是上天不待见磐宁,所以才会动不动下场雨,淹了这的土地,导致产量减少。而今听了祝佩玉的话,她有了深一层的思考。
“说的好像你认识户部的官员一样。”
祝佩玉嘿嘿一笑:“不认识可以认识认识嘛,毕竟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
凤思霜吃饱了,院子泞的也根本练不了抢,她一时有些百无聊赖:“你还喜欢教朋友?本王还以为你只喜欢偷奸耍滑呢!”
祝佩玉哼哼一声,仰头干了一碗稀粥:“小的这就干活给你看。”
说着就收拾起桌子上的狼藉端去厨房,丛宽坐在灶台前烧火,听了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火光将他的脸映的通红。
“娘子放下吧,我洗。”
“不,我洗。”
丛宽面无表情:“厨房小,娘子别添乱了。”
祝佩玉:“……”
祝佩玉感觉自己被他嫌弃了,发现也确实没有自己操作空间,将碗放下时问他:“你烧火干什么呢?”
丛宽道:“郎君身子不适,我给他灌个汤婆子。”
祝佩玉怔了怔,难怪早上没有见到温心。祝佩玉开始怀疑刘清山的医术。两年了,情况竟还没有改善吗?
回想自己前世,这情况好像确实无药可解,除了布洛芬,但好像也治标不治本。
祝佩玉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老叶家虽是居民里较为宽敞的,但满院子聚满了人后,尤显逼仄,甚至有些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