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速度还真是快啊,“在哪找到的?”
丫鬟回道,“刚才找的时候莫妈妈主动说是自己藏了坠子,最后是莫妈妈交出来的。”
“哦,这倒是没想到。”宋知意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面上倒是没什么喜色。
小丫头又抬头看了宋知意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莫妈妈说,她见二小姐喜欢这个坠子,就找人做了个假的准备讨二小姐欢心,那天二夫人让她去给少夫人送真的项链,她一时想歪,这才用真的换了假的。。。
白氏尴尬的走到宋知意面前,干笑一声,“都怪二婶没管好手底下的人,”又转头厉声吩咐下去,“莫妈妈做出这等事情,直接提了发卖出去!”
够绝,宋知意心里暗自感叹一声,竟然舍得让莫妈妈背这个黑锅,这会儿子莫妈妈早都不直到被卖到哪里去了,自然也没法找回来对峙。
不过重要的是坠子找回来了就好。
宋知意从小丫头手里接过真的坠子,又将项链递到老夫人面前,“劳烦祖母替我带上。”
老夫人今天虽然全程没有插话,但早已经将这件事的原委看了个清楚,她并不言语,脸上浮现一丝洞察一切的笑意,替宋知意带上了项链。
宋知意被老夫人这一笑弄的浑身不舒服,不过片刻她就释然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机瞒不过老夫人也正常,老夫人活了这么久,内宅的什么弯弯绕绕没见过,不过自己也算是正当防卫,甭管谁看出来她也是有话说的。
宋知意带着项链刚从老夫人身边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停在了戚时云面前,“坠子一找回来我一高兴差点儿忘了,就算碎裂的那个坠子不是老夫人赏的,那也是妹妹你撞了我它才碎的,于情于理妹妹也应该跟我道歉然后再重新陪我一个差不多的。”
戚时云被这番明明没什么道理,听到最后又觉得很有道理的话气的双目赤红,衣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指甲掌心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她不甘心赔宋知意,却也没法说不陪。
旁边的白氏一把将戚时云扯到自己身后,“那是自然,犯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时云年纪还小,行差踏错也是难免的,想来知意最是宽容大度,让她给你道个歉行了,二婶回去之后好好约束她。”
戚时云被自己母亲扯到了宋知意面前,颇有些不情不愿,道歉的话刚到嘴边却被宋知意打断,“二婶可能不太了解我,”她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我这人从小最不会的就是宽容大度,最是斤斤计较,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是庶女,”说到庶女两个字的时候,还稍稍拉长了语调,“庶女在家里都不会过的太好,所以才养成了我斤斤计较的脾气。”
白氏愣在了原地,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一般人不应该都是顺着台阶就下,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咧咧的说自己是庶女的,还说自己就是斤斤计较的人,这。。。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从进来一直很安静的戚逾白放下那个被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茶杯,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我怎么记得时云和知意是一样大的。。。”
宋知意差点儿笑出声,背过手给身后的戚逾白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啧,没看出来啊,补刀补的挺好啊】
戚逾白抿了抿唇,看着那个伸出的拇指,眸间染上了笑意。
一旁默不作声的二老爷戚承善低斥了白氏一声,“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又温和的跟宋知意说:“知意啊,于情于理都该给你赔,你放心,二叔替你做主,二叔在任上得了一匣子鸽血石,虽不急老夫人给你的名贵,但胜在少见,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你带着玩。”
“那就谢谢二叔了。”宋知意乖巧的道谢,根本看不出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
白氏在心里将宋知意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可是一匣子少见的鸽血石。。。。。。
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开席了,大家很快就把刚才的事忘了,高高兴兴的吃饭喝酒,连一向不沾酒的老夫人都都喝了两杯,除了二夫人白氏和戚时云。
一顿饭吃完,大家这才挨个给老夫人拜年,轮到宋知意和戚逾白的时候,宋知意的吉祥话像是有一箩筐,直哄的老夫人眉开眼笑。
“祖母,祝您新的一年福寿绵长活百岁,耳聪目明无烦恼。”
“好好好。”老夫人笑眯眯的拿了几片金叶子塞给了她。宋知意看到金子,两眼都放光了,身旁的戚逾白看见她明显亮起来的眼睛,不由暗暗发笑,还真是个小财迷。
宋知意拿完赏赐发现旁边的戚逾白还没动静,还以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替他说了,“孙媳再祝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身体壮如虎,金钱不胜数。”
“你瞧瞧,”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跟旁边的金妈妈打趣道,“这丫头刚才喝的汤里莫不是加了蜜,嘴怎么这么甜。”说着又从案几上的白瓷盘里拿出金叶子,塞给了宋知意。
宋知意看着比刚才还要多的金叶子,像是狡黠的小狐狸,眼睛骨碌骨碌转了转,继续开口,“孙媳携世子给祖母拜年了,一拜全家好,二拜困难少,三拜烦恼消,四拜永不老,五拜好运到,六拜幸福,七拜忧愁抛,八拜收入高,九拜平安罩,十拜乐逍遥!”
这一长串说完,老夫人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丫头今天奔着把我这老婆子的棺材本掏空来的是吧?”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夫人直接端起那个盛满金叶子的白瓷盘,“给你给你。”
宋知意也不扭捏,喜笑颜开的谢了老夫人,大大方方的接过盘子,财迷似的护在怀里,连旁边的戚逾白要看,都被她拒绝,美其名曰“这是老夫人赏我的,你一句话没说,还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当然除了白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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