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起身跟上,想要反驳时,后院的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叫。
“汪~”
谢云络眉头一皱,这时,窗外的人影迅速地晃动起来,隔着紧闭的房门,一道声音恭敬有力地传了进来:
“世子,吴统领正带兵聚在府外,说是他夫人丢了,临州城中其他的人家都已经搜遍了,唯有咱们府上,还没有人来看。”
夏南鸢一惊,而这时,萧墨逸走去打开了门,“谢家的宅邸,是他想搜就能搜的吗?”
外面立着的正是方才提刀的那名侍卫,眉眼低垂,绝不往房里多看一眼道:“吴统领说丢失的也算是长公主的外孙女,关系重大,所以非要进来看,请世子不要阻拦。”
“让他进来。”谢云络突然高声道。
夏南鸢陡然一颤,忽地看向了谢云络,而这时,萧墨逸猛地关上房门,迅速地走回床前,将躺有伤员的床板往里一踢,紧接着,一个空着的床板被他从侧面拉了出来,铺上了被褥,俨然成了一张新的床铺。
夏南鸢看的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相信,这床居然还有一道机关?
就在她愣怔的当下,萧墨逸已经收拾了所有的用具,紧接着,她的腰间,突然被人一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谢云络已经翻身而上,将她扔上了床。
“啊——你干什……”
“别说话!”
谢云络说着便捂住她的嘴,眼里闪动着幽暗的光。
夏南鸢猛然睁大了眼。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然而这时,他开始解开她衣服。借着依稀的火光,她的心跳的极快,刚想伸手反抗却被他制止,待腰间的束带完全被他解下,谢云络已经拉过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南鸢猛然闭上了眼。
此刻,她鼻梁微挺,卷长而浓密的睫毛幽颤,身体娇嫩而柔软,在方才的挣动间,露在外面的锁骨处优美而诱人,当真是肤如白瓷,凝霜似雪。
她长得是极美的。
这点,他十年前便已知道。
只是,当年纠缠他不放,害他也陪着满山乱跑的小娃,如今已长成了婷婷如玉的少女,谢云络终究,还是与她拉开了距离。
然而这时,外面的小厮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朝他们小声道:“世子,吴统领来了。”
一瞬间,夏南鸢紧紧地攥住了他衣袖!
危机
门外的动静突然加大,谢云络直接掰开了她的手。
夏南鸢一下就抓过了被子,猛地捂住了脸。而谢云络,则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
夏南鸢在被子里躲着不敢动,直到房门处传来轻微的声响,她才悄悄地掀开了点被子,却发现她仅有的视线完全被他的身体所遮挡,夜色浓重间,只能看到窗户上的影子,举着火把,排了一排。
门被虚掩着,院子里,一声苍老的,貌似是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
“七郎啊!谢伯老了,实在拦不动了。这姓吴的非但将咱们前院翻了一翻,还闯入您的房间,让他的狗,将里面全都闻了个遍啊!”
谢伯说的悲愤,而这时,窗户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牵着狗上前,朝谢云络行礼道:
“谢将军。”
这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吴御了。
夏南鸢握着被子的手,微微一颤。
吴御在发迹前,曾也是谢云络的部下,所以,他随军中之人唤谢云络“将军”,倒也无可厚非。
谢云络没有答话,反而逐渐走向了他。
一时间,窗子上的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吴御只能抬手,示意人后退。
紧接着,映在窗子上的火光,逐渐变得影影绰绰,谢云络的声音,依稀传了过来。
“吴统领因何认定,您夫人一定在我府上?”
“下官并不能认定,只是下官的人看到您府里有辆马车,方才刚从山里驶出。偏巧,在下的狗,发现了您后院院墙外,有我夫人包扎后,染血的碎布。夜色浓沉,未免真有什么东西混进您府邸,还是请将军让下官……”
“放肆!吴统领,你究竟在胡说什么?谢府一辆行驶的马车,怎么可能混进其他人?还是一名女子,真当我们谢府的马夫,都是吃干饭的吗?”
吴御的话音未落,谢府护卫的领头便不忿地道。
一时间,正蜷缩在床上,屏住呼吸听着外面动静的夏南鸢颇为无语。
而谢云络,则也是目光幽然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护卫的领头依旧喋喋不休道:“那辆马车里装的是山贼的尸体,西南地区冬季易染疾病,世子月余前剿匪,怕尸体腐烂成疫,这才将其运出来烧了。而之所以晚上运,自然是怕引起百姓好奇而围观,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如此,吴统领没什么可疑惑了吧?”
吴御怎么也没想到,谢府连一个小小护卫都敢给他呛声,回头看了一眼谢云络,只见他目光幽然,像是同样没将他放在心上。
“既然这样,那么下官,想看一下那辆运尸体的马车。”吴御同谢云络抱拳拱手道。
此刻,谢云络手里,正握着对方递来的那条,所谓在他院外发现的染血的碎布。是扯了衣角在伤口上包扎的,上面的血还未完全的凝固,夏南鸢的心不由地一紧。
而谢云络却将碎布递给了一旁的护卫,随口道:“看来,吴统领来的真不巧,那辆马车,已经连带着尸体,一起烧了。”
“烧了?”
“是啊!一个装了尸体的马车,难不成还想留着等人坐?”
谢云络的话让他听的哑口无言,“也就是说,将军的后院,就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