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嚖抬起身,倦怠迷离地望着她,顷刻后微启了的唇瓣,懒懒地应了声“要”。
身前的人动作起来的时候,她却巧妙地避开了。她站起身,故意扯了扯浴衣领口,媚气地睨了孟荑岚一眼,补充道:“不是在这里。”
两人相互勾搭着小拇指来到了卧室。
荣嚖绊了脚似的跌在床上,仰面朝上,视线与孟荑岚相接。纵使发丝微遮住了眼睛,仍抵挡不住软绵的诱惑神情。
孟荑岚拿着蛋糕碟子,半只腿屈膝跪在床边,撩开她的衣摆后,食指中指并用沾了些奶油沫涂在了腹部和腿侧。
看到她把碟子放到床头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眼罩。荣嚖怯声怯气地问:“你要干什么?”
“吃蛋糕。”她淡然地答着话,慢条斯理地帮荣嚖戴好眼罩,又抽出腰带在她的手腕处系了个不紧不松的活结。
心底的惊慌登时升起。视觉被剥夺,荣嚖无法预料她接下来的举动。
柔软的发稍与湿热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她,感官体验无限放大,身体的敏感程度不只上升了一个层次。灵活柔和的啄吻如细雨滴落,让静止的水面荡起涟漪。
她仰起头,唇齿间溢出压抑低弱的吟韵,被交迭捆绑住的双手胀起细细的青筋,双脚急切地来回蹭动,弄皱了被单。
琴弦稍加拨重,便翻涌出了异常之音。燥热感从腹腔燃烧起,不一会的功夫,热浪漫野,回溯流转,激起层层快感,从腹谷一路攀沿至大脑皮质,如锐鸣升空的烟花般绽开。
眼罩终于被取下,荣嚖潮红满面、泪光闪烁地看着跪在床上俯视着自己的人,松开了咬得糜红充血的嘴唇,喘着气,沉哑地说:“有点过了。”
孟荑岚揉着她的发,温柔地回道:“按你说的,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游戏,如果完全按我的意思来,情况有可能比现在更糟糕。”
“好坏啊……”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孟荑岚给她解开束手的衣带后,站起身继续道,“但是你不会喜欢纯粹的‘好人’,对么?”
她抬起手臂遮住额头与双眼,嗫嚅道:“猜得真准。”
“要再去冲个澡吗?”
“跟你一起?”
“要是你不紧张的话当然可以。”
荣嚖的脸红到发烫,她忙道:“算、算了,我累了,直接睡觉。晚安。”
“晚安,”她顿了一下,认真地说道,“生日快乐。”
~·~
夏至过后,阳光愈发热辣,空气闷热而潮湿,茂密的树荫里时不时传来蝉鸣。
正午的教室,学生们赤膊伏在桌上沉重地呼吸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调动睡姿,翻身时粘腻在皮肤上的纸页哗哗然地响起,枕红的脸颊上还印着纸痕。
他们咂巴了一下嘴,皱了下眉头,仍深陷在酣睡中难以清醒。
孟荑岚轻悄悄地开了教室门,回到只剩五人的小组中。她看着内侧清理干净的座位,站立许久后望了眼窗外湛蓝无云的天,过了片刻又将视线收回。
“记得看你的抽屉,有惊喜”——临别时的话语蓦地蹦出。
她从课桌里拿出了一张16k画纸和一张余白色的卡纸。荣嚖留赠了两个礼物:阿岚的速写画和现代诗。
画中的她眼神缱绻,面容澄凝,几缕发丝在风中翩舞,唯美迷蒙。
孟荑岚会心一笑。她很快想到寒假期间荣嚖于桥上为自己拍的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