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回答那么多。你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太谢谢你们了,帮我解决了个大麻烦,把那个人渣弄走了。”
“夸张了,我并没有做些什么。”孟荑岚发问,“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跟你见面。”
缚枝嗫嚅了一下,没敢说出话。
“让你感到生气的,真的只有他作弊的行为么?”
“是、是的。”
“他私底下没少找你做事吧?”孟荑岚顿了顿,“让你帮他跑腿、做卫生、甚至是写作业,应该是把你当成了一个俯首贴耳唯命是从的仆人。”
缚枝瞪大眼睛,面部抽搐了一下,气血直往脖子上冲。凝止了几秒后,他突然大喊了一声“不是的”,紧接着捂住额头抓扯头发,表情痛苦不堪。
“你很羡慕他的家境,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用的东西也是进口高档品,这个胸无点墨的无赖就算什么也不做,以后也能过上比你好千百倍的生活,本就有强烈攀比心的你对此愤愤不平,是不是这样?”
“别说了……”
“你憎恶他的理由有三点:他强迫你做事,他轻视你的努力,他家境比你好。”
“求求你别说了!”缚枝用手遮住赤红的面部,镜框被手指带动向上翻斜,连说了几遍“别说了”之后,他终于呜咽地哭出声。
“相信你应该懂得,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绝对平等的东西,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四周就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差异,富人的俯视只是强化了这种感受而已。你能做的,只有尽己之力把握住可以够得着的事物。这并不是在同情你,我对你们的事情始终保持中立态度。不多说了,祝你学习进步,再见。”
孟荑岚离开食堂后,那个网名为“缚枝”的男生伏在餐桌上哭嚎了半个钟头。
缚枝的困难解决完毕,孟荑岚又连续清除了两桩有关师生矛盾和恋爱难题的纠纷,于此之后,主动找她们办事的学生一下子增多了。代清媛和张茜有点忙不过来,于是请了更多靠谱的熟友进入了“执行团”,争取孟荑岚的同意后,便开始收小费。
一段时间过去,两人算好账,打算转一部分钱给孟荑岚,可被对方毫不含糊地拒收了。
她对两人说道:“非要酬劳的话,就换一种方式吧。请你们谨慎些,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参与了这些事情、让我暴露太多。”
赛事即
进入三月份后气温就变得冷暖不定,老天像在玩跳楼机,从阳光明媚到凄风惨雨只消一天的光景。这样乍暖还寒的天气,不仅难以将息,还难以穿衣。
荣嚖将雨衣艰难地扒扯下,抖了抖上面的雨珠后随意地放置于地。她抬起冻得通红的手背,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吸溜着鼻子弯腰给自行车上锁。
单元楼瓷砖地面上蓦地响起高跟鞋踏地的声音,紧接着,荣嚖听到旁侧传来了一声礼节性的问好。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往右边一瞧,见来者是一个着正装的年轻女人,便迟疑地说了声“你好”。
“请问是荣嚖同学吗?”
荣嚖面向她站直身体,奇怪地问:“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是孟皖宁女士委派来的秘书。她有事找你,不知道同学现在是否有时间谈话。”
“关于什么内容?”荣嚖往大厅外望了望,又问,“她在车上吗?”
“她本人未到,按照她的吩咐,是邀请同学线上谈话。”
“这样……”荣嚖在原地斗争了一阵子,最后答应下来。
秘书打开车门让荣嚖坐进后座,为其关好门,然后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内灯光暗沉,等待通话的提示音“嘟嘟”响着,持续折磨着荣嚖的心脏。电话接通后,秘书向孟皖宁简单地汇报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黑壳手机递给了荣嚖。
“姐……阿姨你好。”
“你好荣同学,本来我打算跟你见面聊的,但最近没空,只能以这种方式找你,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征求你的同意。很快就好,别紧张。”
荣嚖听了心里直打鼓,她有预感孟皖宁要说的事跟孟荑岚有关,于是问:“是关于您女儿的事吗?”
“对,关于她。”
“那具体是什么?”
“每隔半个月,把她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告诉我,包括课堂表现,人际交往,平时的言行举行……尽量详细一些。你答应的话,我会让秘书转钱给你。”
荣嚖努力组织好语言:“您想让我代替您监视她?”
“对,她不在我身边,我无法安心,直接给她打电话,她是不可能告诉我实情的,她在学校里表现我无从得知,只好找其他人帮我监视她。”
“为什么是我?您想了解她在校情况可以直接找班主任,或者科任老师。”
“他们不可能比你了解得更全。”
荣嚖的大脑一下子卡了壳,缓了好久才道:“您这么说有……有根据吗?”
“她愿意邀请你去家里做客——凭这一件事就足以证明全部。那孩子从没做过类似的事,看的出来她跟你的关系很不一般。”
荣嚖抿了抿唇,反问道:“然后您想破坏她和我之间的关系?”
“五万。”
“您别想了,我不会答应的。”
“十五万。”
“别说了。”
“三十五……”
“阿姨。”荣嚖有点恼火地打断她,“您就算把价位迭到天上去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已经说了不愿意,您要真想监视她,找别人好了。”
彼端的声音消失了十秒。忽地,一声轻笑从手机里传出:“小姑娘你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