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来越无赖。”祁红喘息着低笑起来,“或者这才是你的本性?”
“是男儿本色!”我把头枕在他肩上,看着那莹润的耳垂慢慢变红。
“就是你这只色狼!”祁红笑骂了一句,一脚把我踢起来,“不是要去皇宫吗?再不动作快点天就要亮了!”
我吐吐舌头,随他悄悄溜出了神庙。
夜晚的广场显得更加空旷,到处还残留着白天狂欢后的痕迹,看来大婚典礼举行得很成功,并没有人察觉新娘是假的。
皇宫中的守卫果然比镇国侯府还要严密得多,固定的岗哨加上巡逻的卫队,内外都有独立的口令,可以被利用的空隙……很少。
我们顺着白天的路线,躲躲闪闪地来到朝阳宫时,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时间。
由于怜雅的死亡需要保密,因此朝阳宫并未布置成灵堂,殿外也没有人守卫,只有一口紫檀棺木静静地躺在堂前的月光下。
“有人?”我藏身在正对着窗子的一颗茂盛榕树上,居高临下地打量里面的情形,只见一条修长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棺木旁。
“凌汐?”祁红一挑眉轻笑道,“你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反正不会是自杀——他没那么懦弱。也不会是劫尸——他也没那个勇气。”我淡淡地看了那个独自伤神的人一眼。
“祭拜逝去的爱人么?”祁红一声冷笑,“活着,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给予的所有喜乐和悲伤,对于死人来说,眼泪不过是最廉价的祭品。”
我默默地伸过手去,握住乐他的手掌。
十指相扣。
“怎么了?”祁红偏过头。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想起玄夜那似真似假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果然,也许我死了,祁红也不会流泪呢。
殿中的凌汐手扶着棺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隔得远了,他的声音又低,和着风声,更是听不清楚。
“要继续等吗?”祁红不耐烦道。
我一张嘴,刚要说话,却见凌汐转过头来,视线望的正是这个方向,连忙一拉祁红,缩到了树叶遮蔽之后。
“干嘛呢?”祁红揉了揉后脑勺,埋怨道。
“嘶——”我捂着磕痛的下巴,苦着脸说不出话来,舌头被咬得好痛……
不过凌汐显然不是发现了我们,两道清亮的目光静静地遥望着暗蓝的苍穹。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是巡逻的士兵从外面经过。
凌汐神色微微一动,回头看了棺木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们进去吧!”等一队士兵过去,我和祁红飘然落地,走进殿内。
望着那口华丽的紫檀木棺材,我暗自咽了口口水。
“真的打开了?”祁红一手按在棺盖上。
“嗯。”我重重地点头。
祁红一用力,没有钉实的棺盖立即无声无息地滑开一尺。
我连忙凑到棺前,只见棺中的怜雅依然如白天所见一般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