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遭笼罩着低气压,甚至连抬眼看她一下都懒得动弹。
“别让我说第二遍。”男人的话一字不落地穿进她的耳朵里。
许意阑不可置信地抬眼,只能看到男人浅浅的眸眼。她偏过头,看着偌大的落地窗上倒映着他的身影,也看见坐在一旁一动不敢动的bunny。
许意阑其实从没见过梁秉词这个样子,沉寂,孤独,周遭笼了一层寒冰。
甚至她连接近都不敢。
许意阑擦了擦眼泪,缓缓闭上眼,大概缓了半分钟,她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女孩儿出门之前,抬眼看了下依旧坐在床边的男人。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背对着她。
许意阑莫名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气质,她觉得她自己脑子吵糊涂了,怎么觉得哥哥有些可怜。
男人听见她轻手轻脚把门关上,抬手把那支烟揉碎了扔在垃圾桶里,眸色格外深沉。
平时她倒是会服软会道歉,即使他扯着她的手腕往外赶她,甚至恶语相向,她也能死死环住他的腰不愿离开,赖皮地说着好话,说她如何如何喜欢他。
可这次呢?让她走就走,倒是决绝。
甚至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他想,他刚刚大概还是心软了。只要她再一次厚着脸皮跟他表白,又或者凑过来吻他,他也不舍得赶她走。
梁秉词扯了扯嘴角,可谁又有她心狠?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吃里扒外的小丫头。
男人起身,蹲到bunny面前,覆下的阴影将bunny笼罩住。
bunny被那丫头“折腾”半天,毛发倒是梳顺了,不过耳朵边还别了两个粉色的西瓜发卡。
他安抚性地摸了摸bunny,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它,说:“下去吧。”
bunny收到指令,立起来自己打开门,跑下了楼。
许意阑坐在沙发上摆弄那些小礼物,刚刚桐姨见她下楼了,不知道她刚和梁秉词吵过架,和她说沙发上的礼物都是秉词给她带回来的。
许意阑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两秒,拆开了包装精美的盒子。
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哥哥说过给她带了小礼物,可她没想到是这么大件。
她拆开的第一个礼物是一个很大的乌龟娃娃,赶上她一半高了。是最近很火的那个乌龟,丑萌丑萌的。
她不知道梁秉词第一眼见到这东西嫌弃的表情,男人质疑地问陈辙这丑东西女孩子真的会喜欢。陈撤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儿都喜欢搞抽象,说许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梁秉词满意地点点头,又收起表情故作高冷地对陈辙说:“谁说我要送给她的。”
陈辙腹诽:这很难猜吗?前几天排长队去买网红糖不也是给许意阑。
许意阑把娃娃抱在怀里,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她还是觉得好难过,她稀里糊涂就把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