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设想中,许意阑应该是回梁家了,否则,现在学校放假,她又没什么亲戚还能去哪。
梁伯庸的性格他了解,认定的事不择手段也要做到。昨晚,许意阑确实是惹他生气了,估计今天梁家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梁秉词得回去看看。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开车回了梁家别墅。
预想中的鸡飞狗跳没有发生,整个家反倒格外地安静,只有苏蔓婷一个人忧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昨晚的事,苏蔓婷是真的生气了,气得上火,牙龈肿了起来,牵动着那半张脸都看上去不自在。
“苏阿姨,我爸没在家?”梁秉词问。
苏蔓婷坐直了些,“你爸一早就去公司了。”
“那、阑阑呢?”
苏蔓婷捂着自己的脸,“死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还不回来。”
昨晚的战争就像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苏蔓婷怎么对待许意阑,梁秉词都看得清楚,她索性也不装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形象了,抱怨着说:“你说说她,你爸让她改姓是不是为了她好?不是所有都能姓梁的,她偏偏看不见别人的心意,总是觉得我们在害她。”
“秉词你说,我是她亲妈,我能害她吗?她明知道你爸身体不好,还气他,是不是欠收拾?”
梁秉词笑笑,若有深意地说:“梁是不是好姓我不知道,但却是有人撕破脸、想尽一切办法也想姓梁。”
苏蔓婷不知道梁家的那些渊源,自然不懂他话里的深意,还以为她这个未来的继子和她统一了战线,又对着他埋怨了两句许意阑。
梁秉词不愿意和苏蔓婷久待,寻个借口就上楼了,等着许意阑回来。
结果到了晚上才见到许意阑的影子,男人站在窗前,一眼就看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小姑娘。
她还穿着昨天那身改良旗袍,扎了个丸子头,手上拿了两个小玩意。
许意阑进门之前先作了一番准备,她不断给自己洗脑,无论苏蔓婷和梁伯庸说了什么,她只需要听着,切记不能回嘴。即使他们打她骂她都能忍,只要最后能抗争到不该姓就可以。
其实她昨晚也没怎么睡,一直在想应对措施,最终还是觉得和梁伯庸道歉。
她现在就是没有翅膀的小鸟,徒有一声力气,飞不起来有什么用。她得忍,茍且生活在梁家,生活在苏蔓婷和梁伯庸的阴影下。既然当初她斗胆缠着苏蔓婷来梁家的决定,她就一定要改变命运。
她现在已经考上了大学,她只需要多攒一些钱,以后找个好工作,好好生活。
这样才对得起爸爸。
许意阑回到家,问了阿姨才知道,梁叔叔去了公司,苏蔓婷去医院看牙了。
女孩儿轻轻舒了口气,暴风雨还能来得晚一些。
她拿着小狐貍发箍上楼,想先回房间洗个澡换身体衣服,结果上楼就碰见了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等她的梁秉词。
许意阑明显没想到会碰到他,小声叫了声:“哥哥。”
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又追问:“翡翠怎么样了,哥哥?”
梁秉词拉着她拿着小狐貍发箍的那只手的手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