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刚来奎远时那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奇。
吃的、喝的、玩的,一样都不愿意错过,看上去兴致很高。
她越这样,江宴移越觉得自己要完蛋。
他的心像坠入了一口没有底的古井,每天都在往下沉。
他生无可恋地想,时橙也许在憋个大的,等时机成熟,就给他来一场彻底的清算。
为期一周的团建到了结束的时候。
每个人都笑脸盈盈,除了江宴移,他脸上只有大限将至的心如死灰。
恢复上班第一天。
江宴移站在二楼栏杆处,悄悄打量时橙。
余声经过,开玩笑说了句,“怎么,又想让人家给你打印文件?”
江宴移:“……”
不,他不想找死。
他可不敢使唤时橙,为他未卜的未来再增添一道风险了。
余声用过来人的口吻提醒他,“你差不多得了,喜欢人家,大可以直接追。别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天天靠拨弄小女孩儿的麻花辫来获取存在感。”
江宴移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余声肩膀,同样给了一个提醒,“提醒得很好,下次早点提醒,就更好了。”
恰当时间给出的提醒是提醒。
过时的提醒是丧钟。
余声:“……”
恢复上班第二天,一切正常。
恢复上班第三天,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恢复上班第四天,临近下班,时橙主动敲响了江宴移办公室的门。
江宴移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时橙两手撑在办公桌上,微微俯身,任长发垂落。
她笑得温柔,道:“下班以后有空吗?”
江宴移点头,“嗯。”
时橙:“那行,跟我去个地方。”
她带江宴移去的,正是他出车祸后送过去抢救的医院。
不仅如此,她还找到了当时抢救他的谢医生。
在谢医生诊疗室坐下的那一刻,江宴移心里已经做好打算。
显然,时橙带他过来,是要当着谢医生的面与他对峙,并揭穿他的谎言,让他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使出杀手锏了!
——卖惨!
然后飞速滑跪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他心绪百转千回之际,时橙已经开口对谢医生道:“谢医生,我们来复诊。对了,他出车祸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您能跟我讲讲他当时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