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门就看见季望舟一手插兜,一手拿着衣服。
“没有新的,介意么?”
明竹摇摇头,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谢谢。”
季望舟保持了惜字如金的风格,转身要走。
他头发那圈纱布围得紧紧的,包裹住完美的头型,他的卷发被扎成一个小揪。
“季望舟。”明竹喊他。
她觉得,在走之前,有些事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17
季望舟回头看她,明竹就站在光和暗的交界线上,下半身没穿裤子,只借极为宽松的上衣遮挡。但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并非是将他视作正人君子才敢这样做,反而是透着不怀好意的征服欲。
她素净的那张脸上一如既往的不沾拖泥带水的情感,语气上扬,声调柔中带冷:“那件事,你真不考虑一下?”
“什么事?”
“和我做爱。”明竹说话时目光一瞬不瞬。
季望舟预感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又要提及这种荒谬的事。
他忍不住插兜哼笑了下,随即正视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执着?”
明竹坦荡荡,“多的是。”
季望舟:“你希望通过这件事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是不明白才会问的,因为他的态度始终很明确,素昧平生的女人,彼此都不了解,他对她,还真没什么兴趣。
明竹想到先前对话,依葫芦画瓢地回答:“还能得到什么?也就是图个快感。”
又补:“这可是你说的。”
季望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但他以为在楼上的那番解释已经足够彻底而到位,没想到却被她斟字酌句地不放,他也懒得和她掰扯,简略给予答复:“我不认为你可以给我带来快感。”
他要走。
她却又在身后“喂”了一声。
扭头的功夫,人走过来了。
季望舟保持着作为老板的礼貌与风度,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不试试看,”明竹走出了明亮的带有光线的区域,季望舟下来时连楼梯的灯都没开,两个人沉在黑暗里,她摸上他的脖颈,轻触到了那块包裹伤口的纱布,“你怎么知道不行?”
屋外的雨依旧在下,只不过换作淅淅沥沥的模样,雨水打在门口那两盆蔷薇花上,蔓延过花瓣的每一处,而后,坠地。
季望舟是在一瞬之间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
他没躲,也并未伸手扶她,像一座雕塑静立着。
尤为贴近的距离,气息传递而来。
她的唇像一个印章,包裹着他的上唇,舌尖同时伸出,轻轻的舔舐,他能清晰的闻见一股烟草气味。
黑暗中,他虽睁着眼,却依旧看不清她此刻脸部的轮廓,但凭着刚刚的记忆可以断定,她的唇尚未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