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真被他猜中了,她有话不肯说,所以在提到最佳歌手这个话题之前把嘴边要冒出来的“金”字吞咽了下去。
她原本的确是想问问有关金部长,有关那台联欢会邀请乐团的事。可问了又如何?这一切与她无关。
于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开始保持静默,到地方时,明竹才发现来的是医院。
季望舟解开了安全带,给她一个眼神,“不下去就在车上等我。”
明竹非要和他抬杠,“谁说我不下去?”
直到踏进医院,她才后悔了。
消毒水,白大褂,来来往往的病人坐满了所有空位。
她手下意识地在发抖,掌心快要冒出冷汗。
这是舞台事故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她向后退,下一瞬,手却被严丝合缝地扣住。
季望舟把她重新送上车,拨弄了下她被风吹乱了的前额发,轻声,“在车上等我。”
他像哄小孩儿。
明竹记得昨晚他也这样哄她,他轻柔地含她嘴唇,让她放松。
明竹于是拉住他,用臂弯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低头,她也含住了他的下唇。
没有过分纠缠,只是轻轻含住,她又松开,“你去吧。”
“嗯。”
明竹看见他走远,脑海里自动播放起《忽然之间》这首歌。
她看见艳阳高高照在医院的巨大蓝色字体标牌上,想着,以后再听到这首歌时,她或许还会想到季望舟,也就是这样的一瞬之间,她忽然就觉得没那么恐惧了。
你说人啊人,是够复杂的。
上一秒还在对人生气、捶胸顿足,这会儿却又感慨于那一丁点细小的温情。
可手掌的温度确实还在,嘴唇的触感也清晰。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胸膛里边正发热的东西是什么。
她给白桐发消息说自己心里胀胀的,白桐问心里胀?说不会是胃胀吧?可能胃胀气了。
又一个不解风情的。
白桐在对面碎碎念,说多半就是她之前减肥弄坏了身体。婆婆妈妈的。
明竹说,停,你打住,我不胀了,我好得很。
她还是抽了一支烟,找了一个吸烟室,里面烟雾缭绕的。
其中另有两位男性,一位中年,一位稍年轻,都时不时地侧目看她,年轻的那个还偷偷低下头打了几个字,也不知发给谁。
她抽了半根,忍无可忍,腾地站起来,“没见过女人抽烟啊?”
两个人霎时低头。
明竹在心里啐了一声,呸,一群窝囊废。
从吸烟室走出去时恰好季望舟从远处来。
季望舟的脑袋其实是被明竹又撞破的,昨晚这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张牙舞爪之下一个肘击横扫过来,把他惊醒了。
后来只能环住她不让她动。
哦对了,她梦里又在让人别走,可抓着的手臂却是他的。
多怪啊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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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诊疗室内,护士给季望舟重新包扎时看见这个帅病人莫名其妙笑起来之后关心了一句,确定没有其他不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