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舟瞥了他一眼,不留情面,“你看着挺乐在其中。”
徐子言白他。
两个人没掰扯太多就转到了正事,徐子言听完看看木牌,鄙夷,“季望舟啊季望舟,你还真是个扒皮,连我爸那儿你都惦记上了?”
季望舟提眉一笑,拍拍他肩站了起来,“请你吃饭。”
“谁稀罕——”话还没说完,徐子言就看见人走到了门口,“去哪儿啊?不是请我吃饭?”
季望舟背着身挥手,“下次。”
他从医院出来便一路向野蔷薇开,日暮西沉,硕大的橙红夕阳异常瞩目,正用尽力气向下坠落,而远处,一辆黑色布满泥点的皮卡像是从坠落之际奋力挣扎而出一般于对面驶来。
季望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皮卡后装载的工具,确定了这是维修队的车。
上午他沿山路出来时看见不少在清理路面和维修电缆的工作人员。
雨过风止,希望这个夏季的雨到今日为止才好。
否则,太影响他生意了。
季望舟叹口气,一路向前。
到野蔷薇的时候,门是掩着的,甚至还贴心地将营业中的牌子转了个面,一看便知是谁做的。
他推开门,室内瞬间被橙红色光芒所侵略,四面八方都透着祥和。这人能操作这些,说明已经从他房间里出来。
于是季望舟没先上楼,反而是向前走叩响了楼下员工休息室的门。
一声之后,他耐心等着。
“开个门。”
结果,两声,再三声……都无人响应。
门把手于掌下一转后,季望舟才看见了房内情景——窗帘凝止着,各处都整洁,并且,空荡无人。
他沉口气,又退了出来上楼。
结果超出预料,依旧一样。
呵,她倒是半分招呼也不打。
季望舟表情很冷静,穿过隔间换下衣服,走进浴室,才感受到里头还有潮气,白茫茫的雾盖在还亮着白灯的镜面上。
人走了,还是洗过澡走的。
脏衣篮里换下来的衣物是证明。
他当即反应过来,走出去拉开衣柜门。
少了一件衬衫。
衣柜拉开有换衣镜,镜内,季望舟表情无奈,接着,再度陷入黑暗。
23
这个晚上算是近些天来最惬意的,他终于可以一个人独占这样静谧温和的夜,因为白日出了太阳,入了夜之后空中也终于现了一轮月,说不清有多亮,但好歹比黑云堆积的天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