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准备换挡启动,兴致大发,摸上了他的手,故意在凸起的筋络上来回摩挲。
“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季老板?”
39
季望舟立时反手扣住了她手腕,眼神透着警告:“没完了?”
明竹并不怕他,没有半分退让之意,她抬着下巴,欣赏他这狗急跳墙的样子。
他曾说她没有利用价值。
她对这话念念不忘,所以从始至终都想征服他。
但她细细想来,他不是提琴,不是在日复一日的训练里就可以受自己双手摆布的器物,他是鲜活的,是多变的。
他有自己的情绪,并且也爱自己掌控一切。
这样的人你得真正走进他的心,才能彻底点燃他。
“你说说看,你有没有?”她把杏眼作钩子,看着季望舟。
季望舟被她盯毛了,甩了她手,不欲回答她。
他不再与之攀谈,打开了电台,启动车子。
“好了好了,不说了。”明竹也捉弄他捉弄得累了,靠着椅背看窗外。
车内霎时变得安静,电台在放老情歌,换了一首接一首,接着播放到了莫文蔚的《忽然之间》。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莫文蔚的歌声很有磁性,而播放中途季望舟却听见身边出现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声线。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他偏头,看见明竹的嘴唇在张合。
他从没听过她唱歌,声音放得清缓,声线钝钝的。
听着伤感。
其实明竹倒没注意到自己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因为这首歌陪伴她度过了受伤那一年的春夏秋冬,所以此刻是像条件反射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哼了出来。
“我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得过最佳歌手。”她不唱了,冒出这么一句。
一路上也挺无聊,路那边是无边无际的绵绵高山,明竹随便翻了个话题出来。
“哦。”
“哦?”
“哦。”
真够冷漠的,算了,她那点分享欲也全消散了,于是打开窗就想抽烟。
可季望舟冷不丁地又在她要点火时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
她又点一次,他又咳嗽一次。
如此反复了两三回。
明竹把窗关上了。
她不耐烦道:“我又碍着你了,你直说呗,咳嗽什么?你嗓子里有痰啊?”
季望舟冷笑着瞥她一眼,“谁不直说谁心里清楚。”
“我说了你也不听啊。”明竹有点生气了。
“你确定这是你要说的?”
谁也不让着谁。
明竹抿着唇,情绪挂上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