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通电话,“抱歉了李医生,手术时间取消吧。”
日子从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停止向前的脚步,日出日落,变换不停,气象台每日发布着不痛不痒的预报后来了猛料,大雪要在北林落地了。
茶室的生意没有淡季旺季之分,聚会谈事的人来来往往,季望舟偶尔也会听到关于一些乐团的消息,可从来没听见明竹的名字出现。
事实证明,他赌输了,甚至是一败涂地。
徐子言挖苦他:“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吃瘪,这女人可比童嘉狠多了。”
季望舟用眼神剜他,“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得得得,”徐子言用手里的啤酒罐撞击他的,“不说了,喝酒,都在酒里。”
酒不醉人人自醉,季望舟没喝几罐就倒下了,徐子言只能拖着他回了家。
幸好这人酒品好,倒不撒酒疯。
童嘉半夜从房间出来喝水,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被吓了一跳,咚咚咚拍徐子言的门。
徐子言看她一身性感吊带裙,冷眼说:“童嘉,你自重。”
他们现在因为一个人被一纸婚姻绑定在一起。
童嘉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沙发上怎么有个人啊?”
徐子言过惯了单身生活,一拍脑门才想到自己这房子里还有个童嘉,再看她一身诱人装束,赶紧推她进房间,“我解决,你别出来。”
所以,季望舟最后是在徐子言卧室醒来的,当然,只有他一个人。
推门时,另一个卧室吵吵嚷嚷,“童嘉,你有病啊,你自己摸我!”
他自行走了,不掺和别人家庭里的家务事。
大雪果然下了起来,路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白,亮得晃眼。
他去了野蔷薇,那里目前由代理人管理,两个人互相照面后,他上楼进卧室。
同样的沙发椅,同样的床单床被。
只是,人不在了。
47
明竹去哪儿了呢?这事只有白桐知道。
她连杨兰都没告诉,几乎瞒着所有人。
白桐陪她一块儿去了美国,林路不知道动手术的事,只以为她们出国旅游,粘人如他,一日早晚各一个电话,今天又是如此。
旧金山的冬天不下雪,但刮风,白桐穿了双过膝靴,风就从靴筒里灌进去,打了个哆嗦。
她又带耳机又带耳罩,耳朵痛得慌,就对林路说:“好了,别说了!我忙着呢,挂了挂了。”
明竹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她,“这么凶,不怕你老公跑了?”
白桐无所谓地耸肩膀,“大不了换一个咯。”
这种鬼话没人信,“你也就嘴皮子功夫。”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穿梭在住院大楼前的空地上,有风,可阳光很好,暖洋洋地照着人。
“体验完了没?”白桐这样问明竹。
明竹于是就从轮椅上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也是恶趣味,两个人闲来无事借了台轮椅玩。
“你这是不道德的。”白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