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非就是一个没有钱财的江湖客罢了,穷困潦倒却始终背着一把刀,换做一般人,早把这刀当掉讨生活了,不过面对这样的人,姜玉白也无能为力,不过她正好从向初府上顺了一块美玉,二话不说走到流浪刀客面前,塞在他怀中了。
“大叔,我看你也是个习武之人,这个送你,买两壶好酒。”姜玉白毕竟是一副玉面公子形象示人,那流浪刀客抬头,用一双凌厉的鹰眼看向姜玉白。
“小公子,多谢,你的赏酒之恩,袁某定当报答,还请问公子叫什么名字?”流浪刀客拱拱手问道。
“我叫萧烬,谢到不用,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是仇人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帮个朋友不算什么,有缘再见了,我还有事儿。”姜玉白说完就要离去。
却被那流浪刀客一把拉住了胳膊,“你是萧烬?”他瞳孔瞪得很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姜玉白回头看着他,心想:不是吧,自己好心学着萧烬多管闲事,怕不是遇到了萧烬的旧人吧。
可萧烬就在这客栈里,二人难道没碰面吗?
“大叔……那个……你可还有事儿?”姜玉白用手掰开他的手,只见他愣在原地摇了摇头。
“这才几年没见,怎么长成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模样了?”流浪剑客不解地咂了咂舌,弄得姜玉白一头雾水,难道是自己长得不好吗?流浪剑客一副可惜了的表情,让她十分不爽。
真后悔刚才把那块美玉给他,多余浪费感情,呸。
姜玉白走进客栈内,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明也,和不知所踪的萧烬,还有一个靠在床边照顾明也的姚子鸢。
姚子鸢一见到姜玉白回来,立马起身冲上来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阿玉……你受委屈了,萧大哥说你不会回来了,我就知道他在骗我。”
姜玉白拉开姚子鸢,冲她尴尬地笑笑,确实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她知道萧烬没事儿,准备拿东西立马闪人,不过她又看了看姚子鸢,“你不能留在蜀中,赶紧回金陵吧。”
向初不知道何时会派人抓到她,毕竟她们也是相处过一些时日的朋友,姜玉白实在不忍心一个单纯的好姐姐被人盯上,明也这破三脚猫功夫,谁也保护不了,总不能事事指望萧烬吧。
“阿玉何出此言?”姚子鸢有些不解,“我来蜀中,就是为了见你,准备让你带着我一同闯荡江湖,我不想回金陵。”姚子鸢别过头去,看着有些难过。
“阿鸢姐姐,你也不会功夫,你在这里只会拖累大家,你看明也为了你受伤至今还昏迷不醒,你留在这里,不能给大家带来任何好处,更何况,我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你可别跟着我,因为关键时刻我能逃命就绝对不会救你,我不是萧烬,没有那种大义凛然的侠义心肠。”
姜玉白说的决绝,被站在门口的萧烬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姜玉白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她若不在乎大家,又何必跑回来一趟呢。
姚子鸢捂着嘴巴哭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竟然是累赘,“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行了行了,别哭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姜玉白这话一说完,姚子鸢果然生气地开始收拾东西,她又看了看明也,心中满是愧疚,倘若不是她被人绑架,明也又怎么会受伤呢。
或许姜玉白说得一点也没错,自己什么都不会,本来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如何跟他们一同闯荡江湖呢。
这时萧烬也推门进来了,他跟姜玉白相视一眼,姜玉白无所适从地抠了抠手指,转移视线不去看他,但二人不说话,气氛还有些怪异,姜玉白假装咳嗽两声,萧烬不为所动,他就这么看着姜玉白。
“那个……嗯,我在楼下碰到你的熟人了。”姜玉白率先开口,漫不经心地同萧烬说道。
“熟人?”萧烬有些狐疑,他与姜玉白相识不过一个月,从未引荐过任何人与她见面,何来熟人一说,莫不是自己的世子身份要被拆穿了?
“嗯,就是一个流浪江湖客,身上背着一把宽刀,刀身包裹在一个破布里,但是刀柄做工非常精细,上面雕着一条龙。”姜玉白同萧烬说道,萧烬听着姜玉白的描述,不禁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人往哪里去了?”他急切地问姜玉白。
“刚才在楼下讨酒,我给了他一块美玉,估摸着现在要么去了当铺,要么去买酒了,谁知道呢。”
“好,多谢!”萧烬转身就往客栈外跑去,眼底神色十分愤怒,似乎是与那人有仇一般,姜玉白手一拍,难道真的是仇人?
姜玉白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姚子鸢,虽然话对她说得有些绝,但还是放心不太下让她一个人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装腔作势地同她说:“你快点收拾,我必须亲自给你送出广都镇才行。”
“用不着你,我自己会骑马。”姚子鸢说到骑马,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送给姜玉白一匹小花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怨气很重地盯着姜玉白,娇气又生气地说道:“我送你的驴呢?”
姚子鸢说到驴,姜玉白先是一愣,心中一虚,这小花驴她还挺喜欢的,但是,不小心被她杀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姚子鸢说,想了半天,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没想出来,“被我吃了。”姜玉白轻飘飘地回她。
“我送你的礼物你竟然就吃了!”姚子鸢气的眼尾泛红,冲上来就拿她粉嫩的小拳头捶打着姜玉白,姜玉白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让姚子鸢肆意捶打,过了片刻,姚子鸢打累了,姜玉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