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终于没再挣扎,谢羡予冷眼扫向素月:“去找件披风来。”
素月慌忙应下:“是。”
然后去衣柜里翻了一件披风,给婉若披上,裹得严严实实,连兜帽也戴好了。
谢羡予直接抱着她就走了出去,婉若连忙将头埋进他怀里,纤细的手揪住他的衣襟,动都不敢动,只祈求夜色再暗一些,以免叫人看到。
谢羡予步履稳健,一路走的又快又稳,婉若却觉得煎熬的如同在油锅里炸,只能将脑袋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埋,恨不能就地钻进地洞里。
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别蹭了。”
婉若浑身一僵,察觉到他身体开始发烫,脸瞬间又烧的更红了,这个禽兽!她都这样了他还能发情?!
怀里的人老实的僵硬不动了,谢羡予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抱着她大步走回松鹤园。
回到松鹤园,进了寝屋,他才把她放到床上。
婉若一个咕噜钻进被子里。
他凉凉的看她一眼,防他?他要真想做点什么这层被子上了锁都没用。
方才被她蹭出来的那点子火气在回来的路上冷风吹着就消减的差不多了,她都病成这副德行了他还能做什么?
他又不是真的饥不择食。
不一会儿,翠竹便端着汤药进来了。
谢羡予接过来了,坐在了床边,左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她的发:“先喝药。”
婉若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了脑袋,看着他手里的那碗汤药,眉头紧蹙。
“多大了?还怕苦?赶紧喝了。”他见她犹豫,以为她不爱喝药。
婉若知道是逃不过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她不喝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捧着碗一仰头就喝了。
谢羡予又对翠竹道:“去拿碟子蜜饯来,暖炉也备上。”
“是。”
翠竹立马去拿了一碟子蜜饯来,庆安将早已经收起来的暖炉也搬出来了。
谢羡予并不畏寒,这次回来已经入春,屋里的暖炉早就撤了。
谢羡予拿了一颗蜜饯,送到她嘴边:“嗯?”
婉若勉强咬了一颗,甜腻的蜜饯在舌尖化开,也压不住心里的苦。
“不想吃了。”婉若翻了个身,实在也没力气再和他周旋。
谢羡予也没再说什么,将蜜饯碟子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解了衣袍,上床,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捞进怀里。
婉若挣扎一下:“要不我还是去别处睡吧,怕过了病气给你。”
他却把她牢牢锁在怀里,叫她动弹不得:“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
婉若:“……”
她身子本就虚弱,这药里又有安眠的药效,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熟了。
他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觉得踏实多了,圈住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次日清晨,谢羡予再探她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了。
婉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便看到谢羡予在旁边的书案上看书。
“醒了?”
“嗯。”她趴在床上,伸手想要够旁边小几上的水。
谢羡予起身走过来,把那碗水送到她嘴边,她从床上坐起来,捧着碗喝了。
“可感觉好些了?”
婉若点点头,嗓子还有些哑:“已经好多了。”
昨晚上老实的喝了药,这屋里又暖和,自然是不可能病下去了。
婉若抿了抿唇,才道:“我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先回去了,在这呆着也不大好。”
“你回去做什么?老夫人那边也知道你病了,嘱咐你好生养着,我已经让素月回去守着了,就说你病了要静养,闭门谢客,自然没人来打扰你,你好生在这养着。”
谢羡予说着,将一直煨在药炉上的药随手端来,递给她:“先喝药。”
婉若无法,只好接过来喝了。
喝完了药,他又拿了一颗蜜饯送到她唇边。
她皱了皱眉,他以为她是小孩吗?
她偏过头:“不想吃。”
他眉梢微挑,将蜜饯放回碟子里。
“你今日不出门吗?”她问他。
“今日休沐,在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