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她,坐到了床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婉若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坐的离他远远的,可脚上的链子只有那么长,她也远不了多少。
他看着她,眸色发凉:“给我换药。”
婉若眼里多了几分憎恨,动也不动,她巴不得他血流身亡,还给他换药?
“要么给我换药,要么我们继续,你自己选。”
婉若僵了一僵,死死瞪着他。
他也不急,只平静的等着。
终于,她还是软了下来:“药在哪?”
他起身,去博物架上拿了药箱来,放在了床上,然后看着她。
婉若只好挪过去,房内只有两盏烛灯,并不明亮,她靠近了看,才发现他左胸口的衣襟上已经有了殷红的血色,怕是方才她给他伤口捶裂开了。
她心里难得有了几分畅快,一抬眼撞上他漆黑的眸子,心跳都停滞一下,生怕他看出她想什么,慌忙垂下眸子:“你衣服脱了。”
谢羡予纹丝不动。
婉若暗暗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上手去给他脱衣服,解开了他腰间的革带,解开衣袍的盘扣,脱下了外袍,便看到里衣已经和伤口粘黏了。
谢羡予低头看着小松鼠一般在他面前窸窸窣窣忙碌的女人,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擦在他脖颈上,撩拨的动人心弦。
还是这样可爱些。
她突然抬头,雾蒙蒙的眸子撞进来,他心跳忽的漏跳一拍,偏过头移开视线,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狼狈。
“伤口沾黏了,可能会有些疼。”
“嗯。”
婉若又低下头去给他脱里衣,她动作尽可能放的很轻,专注于让里衣和伤口缓慢扯开,没有注意她的手指不时的碰到他的胸膛。
像是羽毛撩在心口,身子都酥麻了,只有那伤口撕裂的痛感能略微压制。
她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但夜色太暗,她有些看不清,又凑近了几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胸口。
他忽然闷哼一声。
她动作一滞,抬眼看他。
他脸色不善:“你轻点。”
她愣了愣,她刚刚没碰到他。
“知道了。”
她快速的给他上了药,重新包扎,这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上完了药,婉若收好了药箱,便等着他走了。
可谢羡予没走,他直接换了寝衣,上了床。
“你不是说给你上药就行了吗?!”婉若有种被耍的气急败坏。
“我只答应你不继续刚才的事,我说去别处睡了?”他云淡风轻。
“你!”
他冷眼睨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我也不稀得碰,你以为我能缺女人了?”
婉若咬着牙到底没再说什么,她又争不赢他,索性卷着被子靠着墙闭上了眼。
好在谢羡予还算是有点诚信,当真没再碰她,睡在了外面,和她完全挨不着。
闹了到深夜,也真的困了,她眼皮子灌了铅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挪到了床里,从后背将她圈进怀里,空落的身体有了充盈的满足感,他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终于闭了眼。
次日清晨,谢羡予再次入宫了。
现在晋王案迫在眉睫,他自然是闲不下来的。
才和苏言一起面见过皇帝,总管太监刘公公追了出来:“小谢大人留步。”
“刘公公有事?”
刘公公弯着腰笑着:“这不是近日好几个藩国也都派了使臣前来,送了许多的贡品,陛下爱重小谢大人,体恤小谢大人辛苦,因此说要让小谢大人随心挑些贡品。”
谢羡予本来懒得要这些东西,可又想到是番邦进的贡品,兴许有些新鲜玩意儿,她会喜欢。
她向来喜欢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公公引着他们来到了偏殿,便看到了堆成小山一般的贡品。
刘公公拿着单子给他瞧,谢羡予挑了两套宝石头面,一盏水晶琉璃灯,两套白玉的茶具。
刘公公笑着道:“小谢大人怎都挑的女人喜欢的东西?莫不是送给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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