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谢凌重新走回屋内,芙蓉帐内,秦若嗓音嘶哑的问:「夫君,刚刚是岁宜来了吗?」
「已经让人抱她去找承儿了。」谢凌缓步朝妻子走了过来,见她脸色酡红,眼眸水盈盈的,人都烧的有些迷糊,他拿起一旁的湿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
这是因为前几天京城下了雪,秦若染了风寒,起初还只是有些咳嗽,昨晚就开始发热,谢凌衣带不解的照顾了她一晚上,连早朝都告了假。
听岁宜被人抱走了,秦若才合上杏眼,微微松了口气,但脸色还是异常红润。
谢凌修长干净的手指摸了摸妻子的额头,嗓音愈发轻柔,温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秦若人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她半睁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要。」
正房内地龙充足,烧的很旺,谢凌倒完茶,倾身将妻子搂在怀里,温柔妥帖的喂她喝水。
秦若脸上的红晕消散了些,呼吸也没有之前那般急促。
生了病的姑娘好似要脆弱一些,秦若喝完水,轻轻拉了拉谢凌的袖子,意思是让他上来陪她,谢凌当然不会不答应,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然后将身子有些滚烫的妻子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背。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没一会秦若就觉得不舒服,因着感染风寒,她嗓音哑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嗓子格外不舒服,因此开口的时候,眼角都沁出了泪珠:「夫君,屋里太热了。」
看着一脸委屈的妻子,谢凌深邃的凤眸全是怜惜,他本是合衣而躺,这下却是将自己的外袍跟亵衣都褪下了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秦若一个劲的往谢凌怀里钻,谢凌抱着她,道:「夫人,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不那么热,夫人可要试一下」
秦若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什么法子」
每每看到妻子这副神情,谢凌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妻子娇嫩的小脸,盯着她惺忪迷茫的眼睛,笑道:「夫人等会就知道了。」
秦若脑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因为这人说的法子就是……
谢凌含着她的唇瓣,手背青筋暴起,觉得自己彷佛身在温泉里,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妻子瘦弱的后背,温雅随和的问:「夫人感觉如何」
因着染了风寒,秦若身子虚软无力,她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但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被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沉浸在他的温柔里面,用水润的杏眼儿控诉他:「夫君又欺负人。」
谢凌见她委屈的紧,指尖轻轻抚过她弯弯的眉眼,在那上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欺负你。」
秦若的身子很烫,但谢凌的身体冰冰凉凉的。
两者相结合之后,谢凌的身体明显「热」了不少,而妻子脸上的红晕也要好些,谢凌一边亲她一边问:「夫人现在还觉得很热吗?」
这话一听便不是什么好话,她被他紧箍在怀里,摇了摇头:「我不热。」
谢凌轻笑一声,指尖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妻子的肌肤,最后在她的唇上停留,他声线低哑:「可我怎么觉得夫人还是很热。」
秦若羞得扭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不要夫君。」
熟不知她的一颦一笑早已被谢凌收入眼底,谢凌一脸温和道:「不逗夫人了,夫人要是累了就先睡,等睡醒了病肯定也好了。」
他哄人就像是在哄小孩子,秦若听着,也渐渐有了困意。
胧之中,秦若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扁舟之上,随着湖畔上流动的水波轻轻晃动。
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秦若明显感觉身子清爽了不少,身子也有了些力气,就是很累。
也不知他昨天晚上折腾了她多久,秦若轻抿唇瓣,微微低下头,粉面含情。
谢凌进来时便看到这副画面,目光微深,大步走了过来:「醒了」
秦若怔了怔:「夫君。」
谢凌看着妻子含娇带嗔的神态,微微笑了笑,他上前轻按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象,脉象已经不像前几日那么虚浮,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在她唇间落下一吻:「看来夫人身子已经大好了。」
只是一晚上,秦若便不发热了,她自是欢喜的。
但一想到他昨日的那个法子,秦若脸色就红得厉害,她嘟哝一声,像是在软声抱怨:「还要依仗夫君,要不是夫君,妾身哪能好的这般快。」
谢凌假装自己听不懂妻子的话,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这都是应该的。」
秦若又嗔了他一眼,眉态之间,千娇百媚。
丫鬟们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托盘:「大人,桂圆红枣粥来了。」
「我喂夫人。」
谢凌吹了吹刚煮好的桂圆红枣粥,一点一点的喂给妻子,秦若模样灵巧,乖巧的喝下,两人配合的相得益彰。
谢老夫人跟苏氏这边知道她身子好了之后,也都亲自过来了,还叮嘱了伺候她的丫鬟好几句。
下午的时候,嬷嬷抱着岁宜跟谢承琰过来,岁宜「登登登」的朝自己娘亲跑来,她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娘亲,你现在好些了吗?」
秦若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温柔的问她:「娘亲已经好多了,岁宜这两天有没有乖」
岁宜重重的点了点头,睫毛弯的像扇子一样:「有的有的,这几天岁宜跟弟弟可乖了,就连曾祖母跟母都说岁宜很乖呢。」
下人们都忍不住笑,她们家小小姐就是这般玉雪可爱。
秦若也被她天真浪漫的话逗笑了,轻轻刮了刮岁宜的小鼻子:「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