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声:“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周澄午难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安静的望着她。
雾蒙蒙的月光盖着他的眉眼,长睫毛。徐颂声往他面前凑近,近到面对面,呼吸落到周澄午鼻梁骨上。
徐颂声:“你不愿意说。”
徐颂声:“周澄午,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很了解我,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周澄午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真切的困惑:“颂颂为什么要了解我?”
徐颂声:“因为人不会去爱另外一个陌生人。你喜欢我,想要我也喜欢你,你就要让我了解你。”
周澄午:“但是颂颂你很了解我啊!”
他掰着手指给徐颂声细算,“你知道我很会做饭,前老板是地区主教,前前老板是上任教皇,我以前是教堂骑士,是等级很高的Alpha,也知道我每次出门都去做了什么……”
自从上次徐颂声要求周澄午做什么事情都要跟自己说一声后,周澄午确实有做到每次出门都给徐颂声发短信。
甚至他做得比徐颂声随口要求的还要更好更细致。
徐颂声也没打断周澄午的举例。
等他例子举完了,掰着手指眼巴巴看向徐颂声时——徐颂声握住他的手。
这是徐颂声为数不多的主动,让周澄午愣了愣。
徐颂声:“这还不够,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成为教堂骑士,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来到我身边——这些都想知道。”
周澄午困惑:“……颂颂为什么会想要知道这些过去就已经发生了的,不重要的事情呢?”
在许多事情上,周澄午倒是并非刻意隐瞒。
他是真的觉得那些小事无关紧要,于是也就懒得向徐颂声说起。无论是他曾经在实验室的过去,还是他在帝都当暗杀骑士的过去。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追溯不可改变,更没有徐颂声的参与。
徐颂声和他对视,少年漂亮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那份疑惑不似作假,解释自己是别有用心的刺探便会显得自己在这份感情里过于功利——周澄午的爱似乎有些过于真心。
而他的真心会让徐颂声的试探迂回变得多余并可笑。
狡猾而阴险的成年人,大脑在短暂的几秒钟里转过八百个念头。
对方毕竟是人而不是真的狗,无论周澄午说多少次我是最乖的小狗,徐颂声仍旧不会真的把他当做小狗看待。
她抓住周澄午手腕,把他的手拖到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的脸颊靠上去。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难说熟练,但仔细想想,似乎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什么经验——她望着周澄午的眼睛,谎话信口掂来。
“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会想要了解对方,没有被自己参与过的人生。”
因为说的是真话,所以眼神也平静,平静得有些真挚。
这句话里面唯一虚假的就是指向——话是真的,但徐颂声未必爱他。
但周澄午很快上当,眼睛明亮的凑近徐颂声,“所以颂颂爱我,才会想要了解我吗?”
徐颂声:“对。”
她想一个‘爱’字说出口又有多难,说话又不用付法律责任。
周澄午脸红起来,从脸颊红到脖颈,耳朵也红,在月光里面,像沾了水的红颜料慢慢晕开在一张象牙色的宣纸上。
雀跃的欢喜毫不掩饰出现在少年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