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入院后出现自杀行为,医生对我格外注意,认定我心理出现问题,于是我又得耐着性子做测试,测完不出所料又多了个抑郁的毛病。
开药又是大几百的花出去,每天两颗,也不知道需要吃多久。
实在是麻烦啊。
平静
陈必成被叫到诊疗室谈话。
我猜是提醒他要多注意我的行为是否异常云云。
刚吃药的几天时不时就莫名很烦。
本想一口气吞掉那些药,但太多了没能都咽下去。
被发现又折腾催吐。
看到陈必成一如既往担心的样子有一点奇妙的满足感。
更多的是“他要放弃我了吗?”的想法。
没有。
药被他保管,一天两颗,自觉担当起监督我按时定量吃药的人形闹钟。
最初的适应期过去,那药使我变得迟钝、健忘和容易困倦。
好处是情绪确实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
好像都生不起气了。
不去思考的感觉也不错。
数日后我出院,回家整理衣物。我被陈必成念叨的耳朵都要生茧,决定和他住在一起。陈必成得到允许进入我的房间,就像是来到珍宝库寻宝一样地毯式观察,什么都要看一看。
然后惊呼寻到宝了。
我转头看,他手里多了一迭红票,说是从我的枕头底下翻出的钱。
周雁如果给我现金,从来都是随意放在茶几上的。
我笑了下,没拆穿他的小把戏。
我们下楼时,地面多了几根犹带火星的烟头。
有种怪异的感觉。
陈必成蹲下去把它们一一摁灭,丢进灭烟处:“好没素质。”
见我环顾四周,他又补了一句,“不像我,看到就会捡起来扔进该扔的地方哦。”
“嗯。”
没发现除了我们的其他人,我默默收回目光。
不想了。
陈必成特意去买了一堆新的东西迎接所谓的同居生活。
包括且不限于日常洗漱和床上用品,并且所有都要是情侣的配色。
我对这种东西不太在意,只是不怎么喜欢粉的。他倒也毫不犹豫地让给我了,好像只要我肯用就行。
看他应该是那种大咧咧粗神经的人,实际却格外注重细节和仪式感。还特意买了日历,圈出我答应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超市的日子……那日历画满五颜六色的圈圈并写上备注。每天都是不同的纪念日。
他毫不掩饰,连在学校也非常大方地拉我的手。我们不在同一桌,他就和我的同桌商量好,每节课下课铃一响,他就过来要贴贴。朋友来找他,这人就举起我的手,“看到没,哥要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