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将手里最趁手的兵器扔掉呢?多此一举。
今时月抬起手,覆到那男人睁着的双目上:
“害我亲者,只要沾上一点关系,皆不无辜。我若是你,杀人时便不会有那么多犹豫,更不会生出那没用的恻隐。”
“以免,生出变数,死不瞑目。”
男人的眼眸在她划过的掌心下缓缓闭上……
程礼返回牢房中时已换上了黑甲卫的装扮,又将已经擦拭干净的黑甲卫披风为今时月披上,系紧。
程礼带着今时月走到刑狱司最深处的墙壁前,手掌在一旁的矮石桩上轻轻一按,墙壁从中间破开一道缝隙。
这条密道,只有刑狱司的人才知道。
暗道之中漆黑无比,今时月看着程礼的背影,她从未想过,这个如毒蛇一般阴森狠辣的程总司监,是她第一个成功复刻修为的目标。
真是,意外呢。
她拉着程礼的袖口,怯生生的问道:“程礼,我们离开神庭后,要去哪里呀?”
程礼背影一顿,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
离开了神庭,只要有她陪着,去哪里都可以。
这些年,他攒下的金银细软,足够他们二人生活无忧。
“殿下想去哪?”今时月摇了摇程礼衣袖:“程礼,我娘的牌位在红楼,我们可不可以晚些离开上云京?过三日便是我娘的生辰,我想带你去见一见她。”
她撒娇般的软语在这寂静的密道格外好听。
她说要带他去见亲人……
程礼耳朵有些发烫;“好,我们先找个地方修整,待两日后看望过…伯母,再走。”
今时月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程礼。”
程礼心尖像是被她融化了一般,嘴角微微翘着。
“我娘会喜欢你的。”今时月小声说道、
程礼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有些庆幸此处黑暗,今时月不会看到他发烫的脸颊。
……
程礼带着今时月来到一个偏僻的客栈,客栈中的掌柜是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程礼似乎与他熟识,见到二人掌柜并没有多问,为二人安排了两间上等客房。
程礼将钱袋放到木桌之上:“我二人可能会在你这客栈住上两日,情况特殊,不得声张。”
掌柜拿起钱袋塞进怀中:“大人放心,小的这地儿偏,本就没有几个客人,明日属下便闭店拒客,大人安心住着。”
“闭了店倒显得此地无垠,一切正常就好。”
程礼淡淡说道。
掌柜垂着头:“都听大人的,大人,您与……”他看着包裹的严实,只露出眼睛的今时月:“这位贵客先休息,小的去给二位做些吃食来。”
程礼本想拒绝,但又想到今时月已经两顿没吃,他微微颌首:“有劳。”
掌柜走下楼梯,对于满身狼狈的程礼和包裹严实的今时月,他不曾多问一句。
他知晓程礼身份,以往刑狱司的人执行任务时常住在此地,他常与这些人打交道,自然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