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见她,她偏要他见。
夜晚的寒风冷的刺骨,锦全大监为伶舟祈披上裘衣,紫金鎏冠依旧高束在伶舟祈发上,繁忙的政务让他忙碌至夜深,刚刚走下议事殿的玉阶,便见一宫娥惊促而来。
锦全大监对那宫娥有几分印象,是常伴在今时月身边的春鸢。
锦全大监挥退了拦住春鸢的守卫,伶舟祈看向春鸢。
春鸢跪在地上,脸上具是泪意:“君上去看看公主吧,公主她病得很严重…”
伶舟祈虽不认得春鸢,但这神庭中却只有一个公主,他微微怵起眉:“太医呢?”
春鸢跪在地上,第一次直面这个尊贵的神庭之主,令她有些惧怕。
她伏在地面,颤着声回道:“叫,叫了太医。”
伶舟祈扫向她幽幽说道:“叫了太医还不回去侍奉。”
他面色冷淡,玄色的衣摆从春鸢面前扫过。
春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泠洌的威压感让春鸢身子止不住的发颤,不敢继续多言。
回寝宫的路上,锦全大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伶舟祈,青年俊美如玉的面容失了几分温和,双眉间的沟壑一直未消。
他沉思半晌,抖着胆说道:“小殿下今日上午求见于君上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病的如此重了。”
他说完,感觉前方的帝主脚步微缓,继续说道:“寻常的宫娥,哪里敢有胆子来面见圣上,也就小殿下处的,胆子又大又没规矩。”
伶舟祈斜睨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锦全大监:“老奴寻思,小殿下毕竟是被君上接回来的,会不会是小殿下许久未曾见到君上,想念君上了,这才让人寻了个理由来找君上。”
伶舟祈脚步顿住,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你说她骗了孤,说生病也是想见孤?”
锦全垂头:“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心中猜测…哎唷,君上这是去哪啊!”
锦全大监看着改了路线的伶舟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君上等等老奴…”
伶舟祈到达凌霄阁时,正巧看见太医离去的身影,锦全大监小跑拦住太医,交谈几句,而后气喘吁吁的回来复命。
他擦了擦额边的汗,有些心虚:“小殿下真的病了,内虚体寒又受了风,得多加调理才行。”
伶舟祈面无表情的看着锦全大监。
锦全大监心脏一突,谄媚笑道:“君上,您看您来都来了,小殿下是您的亲妹妹,不如就进去看一眼到底如何。”
锦全大监看着伶舟祈长大,他心里门清伶舟祈并不讨厌纯安公主,可又不知他为何要对公主如此冷淡别扭,明明是兄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