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好有王叔帮了你,王叔为人是没得说的,你赶紧让他带你出去吧。”
也有人摸了摸喻朝天真无邪的小脑袋,母爱大发地感慨:“可怜哦,这么个可爱的小丫头,摊上那种亲戚,真是太可怜了。”
喻枞低头凝视着女儿的小脸,他没有笑容的模样对喻朝来说极其陌生,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安慰爸爸——她张开短短的小胳膊抱住了喻枞的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口水吧唧地亲在了喻枞脸上。
来自女儿的亲亲比什么话都管用,喻枞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些许,他抱紧了孩子,轻声道:“朝朝别怕,我不会让你的生命再和那种人有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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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忘记把小喻不守贞洁打在标题上预警了,以后标题会尽量直击核心,希望不要有无辜受害者被雷到,剩下和我口味一样的姐妹们我们就一起汪汪汪吧!(快乐地发出了土狗的声音
没有老婆哭哭
有了宋十川这个不速之客,喻枞就不能再去探望方麟了。
他和一位个子高挑的孕妇换了外套,跟着护工混出医院后,给方麟打电话解释了一下:“抱歉,我这边临时碰上点麻烦,没办法去看你了,探病红包用转账的行不行?仪式感差了点,你多担待。”
喻朝是个小财迷,一句话里就听见了红包两个字,拍着小手脆生生地说:“红包!我也要红包!”
方麟和喻枞虽然是火场里结的缘,但一年的相处下来,两人处得更像是忘年交,因此开玩笑道:“只要转账的上限比红包大多了,我当然不嫌弃。”
“好,那你多休息吧,我这就去银行……”
“等等,”方麟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打断道,“我给你个账户,你干脆把钱转给我妈吧,她昨天跟我说家里想换电视和冰箱,我答应她了,但现在没法去转账,她年纪大了又只会用存折。”
小事一桩,喻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抱着女儿又去了趟银行。
因为碰见了宋十川的缘故,喻枞进出银行都抱着特别高的警惕心,总觉得那个人还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冲出来,连转账时都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多按了一位数。
当然,这点钱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只是……自从新生活安定下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陷入过这种时刻萦绕在身边的不安了。
总觉得是什么不详的警告。
完成转账后,喻枞第一次不顾喻朝的抗议,没带她去附近的公园玩,直接抱着孩子回了家。
而此刻,宋十川还在医院里地毯式搜索,浑然不知自己要找的人简直避他如蛇蝎。
他像个重度偏执狂似的,在大楼里没头没尾地乱走,恨不得连七十岁以上老年病患者的房间都要钻进去找一通,更是每隔五分钟就要联系那些守在门口检查的,生怕错眼了一秒,他就要与自己想找的人擦肩而过。
可事实就是,哪怕他找红了眼睛,也还是没找到任何一个符合特征的人。
要看病的医生可以走,但院长为了他手里那笔尚未支付的捐款,不得不跟着他满医院瞎转悠,现在已经累得快喘不上气了。
院长很没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忍不住怀疑道:“宋,宋先生,您是,是不是,看错了啊?我刚才还,还联系了保安室,他们查监控,住院部根本就没有,整个医院都没,没您说的那种打扮的人啊。”
“不可能,肯定有的,我肯定没看错,我不可能看错。”
宋十川低声重复着,他的身体像是某种坚硬又死板的金属或水泥,比人都坚决,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一个支持他“正确”的血肉。
不,其实还是有一个的——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跟踪了两年的情敌,飞快给助理播了个电话:“沈澜呢,沈澜在那里?他现在在不在市中心医院!”
他确实是跟着沈澜找到这座城市来的,沈澜以为他早就没再跟着,其实他只是改变了跟踪的方法,不再那么大张旗鼓地猛冲。
沈澜放的烟雾弹花样百出,他就跟得默默无闻,虽然这样的跟踪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能等到沈澜放松警惕。
能等到自己和喻枞的重逢。
可助理查了查沈澜的飞行记录,遗憾地告诉他:“沈澜今天早上就飞去o国,这会儿刚过了海关,可以确定是他本人,不是乱买的机票。”
宋十川沉默了许久,然后他也像院长那样脱力地坐在地上。
总有一天,能等到沈澜放松警惕?能得到和喻枞的重逢?
真的还会有那一天吗……
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插入发间,喉咙里闷闷地压抑着极度不甘的低吼。
宋十川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经先一步崩溃了。
他原来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强大,这两年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漫长的折磨已经逼近了他的极限,他靠着过往的回忆饮鸩止渴,却已然模糊地看见了,即将到来的毒发身亡的结局。
找不到喻枞,就只有死亡才会大发慈悲地赦免他的痛苦。
看到这个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把财富,在国内做了大量慈善的alpha忽然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院长怔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打扰他,自己扶着老腿站起来,无声无息地走了。
一眨眼就入夜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么多,宋十川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时间再一次清洗了那些锋利的折磨,只给他剩下一副苍白的皮囊,被茫然和虚脱缠裹着,无休无止地在黑洞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