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惜,早一天就好了。”
宋文时不明白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睡衣。
“和你是同款吗?”
“啊?”宋文时摇头,“不是。”他给顾延买的是很贵的一个牌子,自己的就是普通睡衣。
“为什么?”
“尺寸不一样。”宋文时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好吧。”顾延语气有些黯然,“本来想和你穿同款的。”
同款,宋文时愣住,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好慢吞吞回答:“下次,再给你买。”
顾延满意了,拉过宋文时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宋文时头顶,“最后一个问题。”
宋文时贴着耳朵认真听。
“这七天会不会想我?”
亲吻
宋文时轻轻靠在顾延胸膛,顾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低沉,还带着一丝诱哄,加上耳边顾延的心跳声,宋文时只觉得全身酥麻。
那股浑身没劲的感觉又上来了,幸好现在还是躺在顾延怀里,宋文时小心地将两只手放在顾延后腰,耳朵在顾延浴袍上蹭了蹭,这才稍稍缓解了酥酥麻麻的感觉。
顾延看着他在这动来动去,却不回答自己的话,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抬起宋文时的下巴捏了捏,“乱蹭什么呢,说话。”
重逢之后,宋文时总是喜欢不说话,回避自己的问题,顾延总是要问好几遍,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宋文时挣脱他的手指,重新将头埋进顾延胸膛,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闷声回答道:“想。”
他根本无法去忽略顾延所带给他的心动和快乐,他想有关顾延的一切。
体温、拥抱、照顾、低语……
一切的一切,都想。
四年的时间,宋文时强迫自己不去想,重逢之后也佯装冷淡,一次一次拒绝。但是顾延却还是愿意一次一次靠近自己,那些被忽略被压抑的感情,在重新破土而出。
他也不想去骗自己,更不想去骗顾延,这样对顾延太不公平了。
顾延听到他的回答,有些不敢相信,双手扶着怀里人肩膀,将人抱起来和自己面对面,盯着宋文时的眼睛,“再说一遍。”
宋文时哪里还敢直视顾延,他只觉得自己脸烧得慌,手又开始寻找可以攥紧或者握住的东西。
寻找无果,顾延没有听到回答也不打算放过他,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很有耐心的样子。
宋文时最后认命似得抓住了顾延浴袍的带子,用手捏了又捏,想到好像刚和顾延亲密不到两天,顾延就要走一个星期,最真实的想法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慢吞吞道,“会想你。”
一个星期,比起四年来说,很短,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却又很长。
终于说出来了,宋文时用手捏紧带子又放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顾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我当初不是故意要跟你分手的,我有苦衷,但是我知道,这并不能抵消给你带来的伤害。重逢之后,你依旧对我很好,这两天也一直做着很多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骗自己,我还是很喜欢你。”
说到这里,宋文时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酸涩,“我想过去忽略重逢之后你带给我的种种心动,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骗自己,即使四年过去了,我依旧拒绝不了你,你做的一切事情都好喜欢,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无耻,嘴上说着拒绝,心里却在享受你带来的一切。”
“我知道你在等我的答案和解释,可是我现在好像还无法做到坦白一切,这都是我的原因,都是我的错,是我配不上你。你的爱太好了,即使我强迫自己拒绝一万遍,也还是会无法抗拒,因为你太好了顾延。”
“可是我呢,我一点都不好。”宋文时眼眶已经有些湿润,这会儿终于直视顾延的眼睛,“我真的一点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我和你一点都不般配。”
顾延静静听着他说话,听到最后又气又心疼,以为宋文时又要拒绝自己了,于是有点冷漠地开口,“所以呢,你又要推开我一次吗?”顾延有些失落,明明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现在却变成这样,他不清楚宋文时为什么要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
其实他并不是非要知道那些答案,他只是想知道宋文时到底经历了什么,受过了哪些委屈,就算宋文时坦白的时间慢一点久一点,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这个人现在还在他身边,可以随时拥抱,随时触碰得到,就可以了。
更简短一点,只要这个人是宋文时,一切都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分开的那四年,对于顾延来说,是再也不想经历的四年,那四年间,他遵从爷爷的安排,努力学习管理公司事务,打理公司的一切。
家里人都以为他成长了,就连从小到大一直严厉的爷爷都以为他懂事了,其实只有顾延自己知道,他只有去工作,让自己变得忙碌,才不会去想宋文时。
顾延想说,宋文时没有哪里不好,明明宋文时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喜欢,宋文时却还要说出那些贬低自己的话,顾延只觉得生气。
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在一起温存了不到两天,就又开始气自己,要推开自己了,气得顾延想把宋文时拉过来打一顿,但是又舍不得。
但宋文时却着急解释到,“没有,没有要推开你。”想到自己拒绝顾延太多次了,他又有些愧疚,还有点慌张,“对不起。”手也没有再去捏顾延的浴袍带子,伸手去拉了顾延放在枕头上的手,“我是想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顾延,等我整理好一切,等我去斩断一些东西,让我自己变得好一点。”变得更配得上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