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手指一顿,转而抬起手摸了摸盛岁意的脸颊,柔声说:“没有,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刚刚和丁羽说了那么一通,盛岁意再见到顾斯年难掩激动,他倾身搂住顾斯年的脖子,眷恋地蹭了蹭。
顾斯年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走,该你采访了。”
盛岁意走进采访室后,顾斯年没走远,倚在墙边垂着头。刚刚盛岁意说在做梦,可顾斯年觉得,做梦的大概是自己吧。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去相知,又花了一段时间分离。重逢时,即便相伴的记忆那样鲜活,但依然会因为那些横亘在其间的空白而忐忑。
顾斯年觉得自己错了,他总是闷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没有问过盛岁意的心思。
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在等待,在努力把更好的自己带给对方。
原来是盛岁意一直在包容自己,他不言不语,只有一颗真心。
盛岁意结束采访,轻飘飘地走了出来,迎面撞上顾斯年,他吓了一跳。
“慢点儿。”顾斯年拉住他的手。
“你怎么还在这儿?”盛岁意笑着问。
“等你。”顾斯年简洁地说。
盛岁意捏了捏他的手,又踮脚亲了他一口:“舍不得让你等。”
录制的最后一天,一行人驱车赶往最后的拍摄地,大瀑布。
早上起来,六个嘉宾感冒了四个。剩的俩是昨晚早早回去睡觉的林艺文,和脆皮的顾斯年。
“奇了怪了,啊秋!”盛岁意打了个喷嚏,“按说应该是我好好的,你生病啊。”
顾斯年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冲好的感冒药递给他:“毕竟我睡觉不蹬被子。”
一路人昏昏沉沉地坐上车,盛岁意倚在顾斯年身边睡觉。顾斯年时不时摸摸他的脑袋,察觉温度正常便放下心来。
等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晕乎乎的人终于醒了过来,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震撼的景象。
“天呐!”盛岁意瞧着这飞流直下,嘴巴张张合合。
水流砸下的声音太大,顾斯年得靠近盛岁意才能听到他说话。但靠近了又发现,他也就是说些语气词。
再看看其他人,大家的状态也都一样,对这壮阔的景致表达着原始的惊叹。
就在盛岁意指着那在空中飞溅的水花让顾斯年看时,导演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工作人员,神秘兮兮地拿着两个盒子。
顾斯年先转过身,导演嘿嘿一笑。盛岁意也看过来,朗声问:“又有什么任务?”
“二位为咱们奏一曲吧!”导演高兴地说。
接着,工作人员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唢呐、一把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