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捏了下他的鼻子,拉着他坐下,又去行李箱里翻冻疮膏。
“我对你多敏感,你应该知道。”顾斯年解释道,“这两天,不戴手套的时候,你根本不让我模你的手。”
“你脑瓜子里为啥都是色色的东西!”盛岁意虚张声势。
顾斯年吸了口气:“我合法开车好不好。你别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哎呀,又不是啥大事。”盛岁意晃荡着手指,挺灵活。
顾斯年很想从医学上跟他说说冻疮病的发生与发展,但他又明白盛岁意这是从小忍习惯了,他也狠不下心多说什么。
“岁岁,生病不是你做错什么了,以后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顾斯年认真地看着盛岁意。
这话没太说进盛岁意心里去,他还是大咧咧地摆手:“哎呀,你不用跟看小孩儿似的看着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不也过得挺好嘛。好胳膊好腿儿的,没事儿。”
一时之间,挫败感猛地袭向顾斯年,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应盛岁意的话,只张了张嘴巴,勉强笑了下。
盛岁意举着手机刷了刷,眼前一亮:“明天晚上可能有极光!顾导游,能安排一下不?”
瞧着身前人眼巴巴的表情,顾斯年心里刚刚那点皱皱的感觉,瞬间又没了。他觉得自己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总巴望着盛岁意向他求助呢。
深的东西他想不了,现在他要满足盛岁意的愿望。
其实先前他也查过去看极光的线路,只是当时无法确定能否看到,所以他做了两套方案。
那既然现在有这个希望,就可以采用备选路线了。
导演对这个提议也很高兴:“我们也没看过极光,走啊!”
短短三天,全节目组已经被盛岁意和顾斯年带动起来了,透着一股下定决心要找到最令人惊讶的美景的决心。
决心大大的,燃烧着经费。盛岁意有些心疼,好心提醒了导演一句。
导演拍拍他的胳膊:“想这,哥自掏腰包也得让你们看上,走吃大鹅去!”
和盛岁意以前录其他节目不一样,这次他们每顿都和工作人员一起吃。这铁锅炖大鹅确实盘头太大,他和顾斯年两个人真吃不完。
“来来来,上炕,真香啊。”盛岁意招呼着大家。
瞧着锅里肉烂脱骨的鹅鹅,顾斯年表情有些为难。盛岁意知道他不爱吃这个,没勉强他,给他夹了些其他的菜。
“你垫吧垫吧,等拍完了,我再给你找其他吃的。”盛岁意小声说。
顾斯年望向盛岁意,淡淡地笑了笑。盛岁意是第一个看到他在面对不想吃的东西时,不会要求他试一试的人。
可能因为他们太了解对方了,盛岁意知道他不是故意拿腔调不吃,而是以前在某个时刻已经尝试过,发现真不能吃。
“是能吃吐吗?”盛岁意又靠近一点,更小声地问。
顾斯年无奈地点点头:“真能。”
盛岁意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是不要做小野人了,我养不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