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盛岁意大咧咧地说道,“对了,咱俩那协议咋签的来着?”
说着,盛岁意抬脚就去找那份协议,顾斯年伸手捞也没捞到,只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多事。
“找到啦!”盛岁意的声音听起来挺雀跃,“怎么这么多字儿,看着真晕。”
作为协议方的另一位当事人,顾斯年不得不站起来走过去,挨在盛岁意身边。
“我瞅瞅,财产这一块怎么写的。”盛岁意翻着协议,又感叹了一遍,“顾斯年啊,你可真有钱啊。”
顾斯年忍俊不禁,从背后搂住盛岁意的腰,在他颈间蹭了蹭:“别看了,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知道,就是好奇嘛,顺便学习一下这份严谨的合同。”盛岁意自己说着也笑了。
顾斯年握住他的手,翻到第一页,轻声说:“不严谨,没写合同起止时间。”
“……”盛岁意低头抿了下嘴唇,“咋的,你要跟我离婚啊?”
盛岁意腰间的手瞬间紧了,顾斯年吸了口气,语速有些快:“不可能的,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你要是跟我离婚,我还要死缠烂打,绝对不同意。”
听到这无赖的话,盛岁意笑出了声,摸了摸他的手背安慰道:“我不会的,顾斯年,我这人实心眼,把你装心里了,就拿不出来了。”
顾斯年把盛岁意翻了个面,抵在了书柜跟前。他面上看着是挺平静的,但是微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激动的情绪。
这会儿倒是盛岁意比较稳重了,他环住顾斯年的腰,仰头咬了下他的下巴。
顾斯年“嘶”了一声,和盛岁意头抵头。
“我们好好的。”顾斯年笑起来,满眼都是盛岁意。
这笑容感染了盛岁意,他也跟着笑。那份有用又没用的协议,又被扔在了书柜深处。
下午睡了个觉,他俩起来开始收拾杂物间。盛岁意这个杂物间啊,是真“杂”,他从小到大的东西都在这儿堆着。
盛岁意每年都会来收拾收拾除除灰,但是已经很久没好好看过了。
顾斯年从一个纸箱里翻出个文件夹,他疑惑地翻开,觉得这东西为啥藏在这儿,没放在书房。
打开一看,顾斯年笑出了声:“这怎么都是零食包装袋啊?”
听到动静,盛岁意放下了手头的活也凑了过去,坐在顾斯年身边,探头去看。
“这都是你给我的吃的啊。”盛岁意快速扒拉着文件夹内页,尽是花花绿绿的袋子,“我想想,应该还有一本,我记得我都存下来了。”
顾斯年有些惊讶,扭头看向盛岁意。盛岁意又伸头去箱子里翻,果然,又翻出了两本。
三本文件夹,是盛岁意攒下来的零食族谱。他还得闲整理了一番,同一款产品换了包装袋,他就放在了一起。
这一眼看过去,还能看出某个品牌的变迁史。
“你都,都留下来了?”顾斯年惊讶地问。
盛岁意点点头:“啊,小时候就拿小夹子夹着,后来才想着这样收,整齐又美观。”
“小时候我都吃不上什么零食,像你给我的这些,又好吃又好看的,我连见都见不到。”盛岁意抓抓脸,“舍不得吃,吃完也舍不得扔,最后就存下来了。”
顾斯年捏了捏盛岁意的脸蛋,点头笑了笑。
说到这儿,盛岁意拍了下脑门,起身四处看着,然后在一个矮一点的箱子跟前停下,指着里面的书本说:“你看,这都是你给我的书,我也都收着了。”
“我记得那时候,每次放假前,我会给你写一封信,把想看的书告诉你。”盛岁意回头看向顾斯年,“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了,每次都是。”
“嗯,你写的信,我也都留着。”顾斯年轻飘飘地说,眼睛直直地盯着盛岁意。
“看吧,我们有好多过去,走不散的。”盛岁意抬头看了眼墙面上从窗帘缝隙打进的阳光。
“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关于外面的认知,都来源于你。后来我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也只想找你。”
“你带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让我有了想法,去冒险。”
盛岁意吸了口气,伸手摸手机没摸到,嘀咕道:“我这句话说太好了,我要记下来。”
正在感动情绪顶峰的顾斯年听到这话一秒破功,抬手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先记我这儿吧。”
“好嘞!”盛岁意快活极了。
顾斯年双手撑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就像盛岁意说的,他们散不了,也不会散。
曾经的顾斯年衣食无忧,面对未来有着太多选择。他对自己要求高,凡事都做得不错,可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直到盛岁意站在了聚光灯下,顾斯年也看到了自己的方向。他要和盛岁意并肩而立,一起站在塔尖。
虽然一面对盛岁意,顾斯年这颗恋爱脑就自动加开了一千八百层滤镜,不论盛岁意做啥,他都觉得可爱有趣还美好。
但顾斯年分得清楚,他在说盛岁意是他的白月光时,那意味着什么。
盛岁意给他的意义,远超过爱情。他们之间这散不了的缘分,也不仅仅是爱情。
这一点,顾斯年懂,盛岁意也明白。他们心照不宣,只是不想太过煽情。
毕竟啊,吵吵嚷嚷的生活,也很有趣。
顾斯年和盛岁意可不敢卡着除夕的点回老宅,他俩年二十八就主动回去,帮忙打扫,准备年夜饭。
盛裕隆把二狗的哥哥大狗也带来了,俩狗一见面,立刻在顾家的小院里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