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松开点,我不跑。”顾斯年无奈地说。
盛岁意装作没听见,手又紧了紧。顾斯年叹口气,劝道:“松点儿,我喘不上气。”
听到这话,盛岁意这才向后撤了点,虚虚地抱着顾斯年。
过了会儿,室内安静下来。虽然盛岁意没说话,但顾斯年确定他没有睡着,他瞧了眼被蒙住的摄像机,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
“岁岁。”顾斯年轻声喊他,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
盛岁意似是察觉到顾斯年要说点什么,手指紧了紧。顾斯年把这当作回应,开了口:“你不必那么在意我的感受,或者说,其他人的感受,这样你会很累。”
“没有人责怪你,你就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太顾着别人的感受了,岁岁,我都替你累。”
“我知道你是真的快乐,但别人是否快乐,不是你的责任。”顾斯年挠了挠他的手心,“我并不是要强求你改变,但至少在我这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考虑我。”
盛岁意紧紧闭着双眼却睫毛微颤,顾斯年没催他,只是侧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等到顾斯年都有些困了,盛岁意终于开了口,小小声应道:“好。”
雪乡的游玩项目很多,盛岁意和顾斯年撒开了跑起来。许是他俩笑得太开心,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没耐住,跟着他俩一起玩起来。
盛岁意尤为喜欢玩冰滑梯,从上到下“滋溜”一下就下来,他觉得自己像火锅里的牛肉丸。
滑梯底部没有遮挡,顾斯年有点担心盛岁意因为惯性会冲出去太远,于是一遍又一遍地站在出口处接住他,再目送他上去。
导演走过来问顾斯年怎么不上去玩,他笑了笑,朝着盛岁意的方向抬抬下巴:“他玩就是我玩了。”
出发去爬小山之前,顾斯年和盛岁意去雪乡邮局买了两张明信片。他俩背着对方在写,镜头却如实地记录了他们写给对方的话。
盛岁意写道:年年,谢谢你不厌其烦地回应我,一遍又一遍。
顾斯年像是看到了盛岁意写的内容,笔下的语句似是回应:岁岁,只要我们相爱,什么都好。
等他俩把明信片装进信封里封好,一抬头瞧见导演竟然在抹眼泪。盛岁意瞪大了双眼,顾斯年也微微弯下腰,不知所措。
“磕到真的了,终于磕到真的了!”导演激动地说。
山顶不高,他俩没费什么劲就爬上去了。太阳还挂着,但没什么温度。
不远处的乡村里,一幢幢小房子顶部,全都盖上了雪花,像香菇似的。
虽然顾斯年不喜欢吃任何蘑菇,但是盛岁意还是把这个他觉得有趣的比喻说了出来。
“行吧,香菇就香菇。”顾斯年笑起来,“你说是就是。”
盛岁意转头看了顾斯年一眼,悄咪咪把脚往他那边挪了一步。
“待会儿我们下去堆个雪人吧?”盛岁意笑着说。
顾斯年侧过头,似是不经意地靠近盛岁意,嘴角擦过他的脸颊,在耳畔说道:“好啊,堆个小岁岁。”
这样的撩拨,盛岁意哪受得了,他刚刚还沉浸在顾斯年真好而且从来不扫兴的感动里,瞬间他又转换成浑身酥麻,心口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