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枢才能一次次探出两人的界限,和他维持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而他一直在默许这种僭越。
任何事情都不能过界,否则必然会出现变数。
如今他就在重蹈覆辙。
戚容反思自己近来的几次失控,好似不知不觉中,他和魏弋也已跨过那个安全距离,他们离得越近,带给彼此分破坏影响便愈深。
这本是一场由他指定规则的情感游戏,可现如今,他却已身在其中,成了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他的一次次失控都在节节败退,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中。
戚容抿了口杯中酒,在口中含了会,待尝到一些浓烈的辛辣,才干畅地咽了下去。
段枢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他还可以找另外的人替他负责这件事,但魏弋只有一人。
不论他是小说中主动靠近他最终又离开了的那个人,还是如今这个满眼都是赤诚的青年,都无所谓。
他还需要魏弋完成他的计划,仅此而已。
放在杯沿的手指摩挲了几下,刚要再拿起来凑近唇边,一只手从旁伸出来,轻轻盖住了杯口。
“不能喝了。”
视线沿着虚虚挡在杯口那只估计分明的大手上移,戚容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魏弋,垂着眼,用那种好似怜惜又专注的神色看着他。
曾无数次,他就是被这样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迷惑了。
好像魏弋无声告诉了他无数次,那双眼中唯一能看到的人就是他。
可事实上,他什么都没说过。
戚容扯唇笑了声,用了点力将酒杯挣脱出来,贴近唇边仰头饮下。
他喝得急了,一律酒液沿着唇角滴落,滑过他起伏的小巧喉结,最后没入了开了两粒扣子的衬衫毛衣。
魏弋一眨不眨地看着,看他将半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空酒杯拿到他面前晃了晃,挑衅地挑起眉梢。
像只桀骜不驯的小狮子。
咆哮着,恐吓侵入自己领地的侵略者。
魏弋垂下眼,用拇指缓缓擦去了他下巴上残留的酒泽。
“……你喝醉了。”
戚容愣了一瞬,而后第一时间偏开了头。
下巴上残留的温热触感还未消散,麻痒渐渐升起,青年的手很热,好似血管中藏了火,让人禁不住想要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像他的血一样热。
戚容什么都没说,他推开了挡在他身前遮住了大半灯光的高大青年,就想离开。
可刚迈出一步,他就身影不稳地向前栽去,魏弋眼疾手快地捞住他,将他带进怀中站稳。
戚容站久了,两条腿血液不通僵直着,反应过来当即就拧起了眉,拍了两下魏弋的肩膀,让他放开,可魏弋却置若罔闻,板着脸说了句:“别逞强,这没什么丢人的。”
一听这句话,戚容就又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打在魏弋肩上的拳头没收住力气,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