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草丛中的毒蟒终于窜出,在应许分心无力之际,滂沱的精神力攻击袭来,应许防御不及,眉心剧痛后昏迷过去。
应许醒来得很快,得益于他超强的精神力恢复能力。
他甚至都没等到救护飞艇过来,就一骨碌从演武场被恒星晒得滚烫的地面坐起,而映入他眼帘的,是白舸竞晃来晃去的手,和笑眯眯的脸。
“我这也总算报了你前两天的一刀之仇。”白舸竞伸手,试图将应许拉起来。
应许避开,自顾自地起身,“那是狻猊砍的,与我无关,我那会儿都晕了过去。”
“你这是在耍无赖。”白舸竞不认可这说辞。
“就事论事罢了。”应许把狻猊手环往上拨了拨,“而且白师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上场实战的结果。”
“墨教官说今天公布。”白舸竞抱了胳膊,那审视的目光又打在了应许身上,“毫无疑问是你赢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拖这么久,但还是希望师弟不要往心里去。”
“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可能是凌晨四点半起来上课的缘故。”应许轻巧地避开师姐话语里的关心。
白舸竞笑笑,伸手擂了应许肩膀一拳:“你小子别太不识好歹。”
他们俩正聊着,不远处的另一位指挥官老哥似凭空冒出来般弱弱探头:“两位,这还有一个我呢。”
“哦哦,小许同学,介绍一下,”白舸竞把人拽过来,“楚沉,和我一届的,算你的师兄。”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楚老哥费力地从白舸竞地手里挣脱出来,严肃坚硬的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笑,“之前两次实战结束,都想跟你打声招呼,但都没找着机会。”
“师兄好。”应许浅浅地点一点头。
这态度让楚沉更没法接,只好自己又默默地假装消失:“我去那边逛逛,你们聊。”
“去吧。”白舸竞不客气地在他身后推了一把,转眼对应许说,“原本是我跟你谷师姐搭档,但她拿到你俩的检测结果,就请假回家了,连我都是快到演武场才知道这消息。”
“楚沉是我紧急叫过来的,其他人都不想跟你对上,也就他虽然不愿意,但不会拒绝。”
“不过我这场也没亏待他,好歹带他打赢了你。”
应许实诚道:“谷师姐今天要来,我就不止是晕倒了。”
“这话我爱听。”白舸竞笑得开心了些,“不过小许同学,你也不用担心,你和天青不是什么同母异父的狗血关系,听天青的意思,好像是表姐弟吧。”
“我知道,有人跟我说过。”应许想到了应允,神色黯然,“不过比起我,谷师姐似乎更在意这件事。”
“嗯,她就是容易想太多。”白舸竞熟稔地无奈道,“我经常劝她放轻松,但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过分轻松了。”
应许还想着应允的事情,神思飘忽没管住嘴:“是,轻松到不顾别人死活。”
“唉,我还是乐意跟师弟你说话。”白舸竞没觉得被冒犯。
另一边楚沉在喊:“站好,抬头,教官来了!”
师姐弟俩随意地抬了头,果然见墨教官的光屏展开在失去星空拟态的演武场上空。
“在公布这场结果之前,我先宣布一个事情。”墨研寒的帽子换成了贝雷帽,这让他终于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经过军方高层的一致决定,应许同学,军方将给予你联邦最高的单兵权限,即不受旅级指挥官以下的指挥,且有同旅级及旅级以上的指挥官商讨作战计划的权利。”
“换言之,你赢得了之前三场的实战。”
应许对此没太多感觉,略略地点头表示知道,并向教官道了谢。
倒是白舸竞用手肘怼了怼他,嬉笑着说:“恭喜恭喜。”
“至于这一场的结果,是以白舸竞、楚沉为指挥官的红方获胜,白舸竞获得舰队级指挥官权限,楚沉有待继续考察。”
白舸竞对这个结果没有很意外,转脸安慰楚沉说,下次和谷天青搭档,估计能和应许打个五五开。
楚沉坚硬如铁的脸更是黑沉了些,似乎想跟应许说些什么,都又被咽进肚子里。
应许只好解一解围:“没关系的师兄,按规则讲,我也就剩一场实战训练了。”
楚沉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唯有白舸竞笑声爽朗:“小许同学,你说话也有些不顾人死活呢。”
应许与白舸竞一道离开演武场。
他本来想自己走,但着实甩不掉他这自来熟的师姐,也就默认飞到食堂那边就分开,白舸竞打算去喝下午茶,应许没那个胃口,推脱了三次,终于给婉拒了。
奈何他和师姐的孽缘还没有了结,他停在食堂门口刚想说师姐再见,谷天青的通讯打了过来。
白舸竞连声笑道:“快接快接。”
应许照做,光屏投到他俩眼前,屏幕里谷天青似站在某处露台,露台外是绵绵的山峦。
“师弟,晚上有空吗?”谷天青问。
白舸竞抢在应许前面答:“有空有空,去你家吃饭是吧?”
谷天青嗔怪地瞥了眼白舸竞:“我就知道少不了你。”
“你回家后我就一直在算,算怎么着你都得请我……小许师弟吃个饭。”白舸竞嘻嘻笑道,“当然,顺带上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人师弟还没说话呢。”谷天青适时地把话题抛给应许,“小许,我母亲想要见你一面。”
“我得去问问我小叔叔,他准许后我再来叨扰。”应许没立马答应,毕竟应允对谷雨教授的态度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