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有点难过,喝到最后这气泡水也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我会一一转达的。”应许叹了口气。
调酒师又给应许拿了块蛋糕,说是小朋友很喜欢的巧克力口味,怕他吃着太甜,又给他端了杯清爽的果茶。
应许心说调酒师看着也没比他大多少啊,为什么会用和应允类似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又有人过来要特调酒,应许在吧台的角落缩了缩,谨记着应允“扮演木头人”的忠告,机械地一勺一勺挖着蛋糕吃。
但那人在等待调酒的过程中却不老实,主动倾身过来,将一张色眯眯的大脸怼应许面前。
“小哥,一个人啊?”
一边说一边不老实,伸手捏上了应许裸在外边的胳膊,应许抬了胳膊就是一个肘击,正正好打歪了那人的下巴。
“嘿,你哪个连的?知道老子是谁吗?!”那人明显看到了应许的手环,知道他是不对的,扶着下巴龇牙咧嘴地骂。
“这位客人,请不要在吧台斗殴。”调酒师摇着雪克杯,冷冷地看着那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斗殴?”那人瞪了一眼调酒师,又不信邪地伸手拉扯应许,“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这团里就算是团长也得给我面子!”
应许身子动也没动,只单手抵挡,顺势将胳膊一甩,就将这还没喝就下盘不稳的人攮倒在地。
“我哪个连的都不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我不想在这儿闹出人命。”应许揉着手腕,冷声威胁,只这一霎那,他的精神力就以吧台为圆心四处扩散,覆盖了整个绿蚁酒吧,该空间内所有稍微有点精神力的都能感觉到这股令人不适的威压。
酒吧里的人声鼎沸瞬间停止,只余那分不清场合的动感音乐苍白嘶吼着,所有人的目光汇聚于吧台,而摔倒在地的人怎么都没有爬起来。
他很清楚地看见,这吧台边的独身小哥臂弯上,那银白色的机甲手环流转着金光。
“破空……”那人喃喃地说着,更多的人围了过来,应许不耐烦地踹了这死人一脚。
再抬眼看过去,他对上了从人群外挤进来的应允的眼睛。
应许还没上前拉住应允,人群中却有人挤过来插入他二人间。
“久闻破空舰队大名,如今竟然在我开的这家小店里,见到了其中的成员。”这人身着燕尾礼服,与方才那人有张相似的饼脸,他满脸堆笑地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试图与应许相握,“鄙人程秋实,是乌有乡驻军团第五连的连长,也是绿蚁的店主。”
应许避开了这只手,绕到程秋实后边把应允拉过来,“我不想玩儿了,回家。”
“欸,稍安勿躁嘛,贵客大驾光临,不多喝两杯再走?”程秋实没脸没皮地拦住应许去路,顺便踩了地上那人小腿一脚,痛得那人嗷嗷直叫,“若是我这侄子多有冒犯,还请给我分薄面,饶了他这一回,程某会尽心赎罪!”
被他踩住小腿那人疼得直喊:“二叔饶命!”
应许听得心烦,“让……”
却被应允拉着手腕,他回眼一瞧,应允蹙眉摇头,示意他不要忘记来此的真实目的。
应许把这口气忍了下来,“没什么大事,一点误会而已。”
他把多余的精神力收敛,狻猊身上的金光闪了几下又变回了蓝光。
“诸位都散了吧。”应许定一定神,看向眼前的大饼脸,“程连长也不必记挂于心。”
“贵客怎么能说这话呢?”程秋实放过了他侄子,又忙忙去拉应许的手,应许躲了过去,顺势把应允护怀里,程秋实不以为意,“来来来,贵客,您和您的朋友请随我来,咱们到里间聊,这外边还是太嘈杂,惊扰了你们休闲的兴致。”
里间,即使水幕后边,应许用精神力探查了,发觉其中有不少人,且精神力不太正常的波动着,他对感到好奇,但也没来得及问调酒师。
破空舰队的身份真好用,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看看。
只是路过调酒师面前,调酒师面上的担忧转变为了嫌恶,她狠狠地瞪了应许一眼,让应许觉得有些不安。
应许下意识地紧扣住应允的手,程秋实殷勤地掀开水幕的一角,如掀开帘子般将应许和应允迎了进去。
还没看清楚里面景象,应许就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对撞的气味。
他们处在一个红丝绒盒子般的包厢里,而包厢悬浮于这个空间的上方,他们往包厢外看去,五彩的灯光忽明忽暗,照着下方的舞台中央。
有一队身着白天鹅样式芭蕾舞裙的舞者们在灯光下,一板一眼地完成极其古典的舞蹈动作,而灯光暗处则传来令人心悸的肉体撞击声。很快明暗处互换,暗处的白衣舞者从侵犯者身下爬起,一板一眼地完成舞蹈动作,灯光暗处则传来新的撞击声响。
程秋实笑得满脸横肉都谄媚:“二位要下去试试吗?”
“程先生此番是何意?”应允轻轻把应许护在身后,用口型安抚他“闭眼”,自己迎上了程秋实的谄媚。
“这是绿蚁最受欢迎的娱乐项目,我便想着二位好不容易来一次,可不要错过了。”程秋实谄媚不减,甚至加上了几分真心实意。
应许只觉作呕,但他没办法看底下的场景,只能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死面饼子。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应允婉拒,“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住处休息。”
“欸,您这意思是不把程某当朋友了?”程秋实委屈地皱脸,“程某可是在你们折辱了我侄儿时,主动跟你们让了台阶,心想你们下了台阶便是认了程某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