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这二人的资料都没什么异常,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程风,细节的东西还是得靠审问。
联盟警署的人早就到了,这二人谋害联盟中校证据确凿,按律应该被关押。
云泆准备和他们一块去,到楼下门口时看见了一个宽阔的背影站在那。
“牧远。”云泆叫了一声,前面的alpha却在他开口前转过身来。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云泆心想。
他上前伸出手,开口道:“合作顺利,闻上校。”
闻牧远一愣,随后也回握上去,他的笑很浅,认真地回应着云泆的话:“合作顺利。”
审问
因为云泆的加入,警署又派来一辆专车来接送。
两个凶犯被押入不同的隔间看管,云泆决定先去提审那个医生。
从当时他在手术室的的反应来看,这人的心理防线并不坚固,起码心理素质远低于那个一见到事情不对就马上逃走的护士。
审讯室里监控遍布,负责刑讯的一对警员进到室内,在常立德对面坐下。他们带着耳麦,通讯的另一头是审讯室外的云泆。
中心城的警员大多是身体素质和信息素强度均在b级以上的alpha,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信息素中的压迫感会更强。
而常立德是个较为劣等的alpha,信息素强度甚至只有可怜的d级。先前在手术室里他在云泆手下连过一招都够呛,如今经历了一番周折,在这两个优质的alpha面前更是抖如糠筛。
“常立德,男性alpha,33岁。”一个警员年念出他的身份信息,然后把那沓包含他全部生平的文件放到桌上。
“说吧,为什么谋杀联盟军官。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已经掌握大量有力证据,就连你拿把刀上的毒都验出来了。”
常立德本就难看的面色一下灰败无比,他低头闭上眼,似乎在心里作斗争,末了叹出一口气,颤抖着回答:“我认罪。”
这个略显瘦弱的alpha缩在凳子上,一幅放弃抵抗的模样。
警员问:“为什么杀人?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和崔妙妙又是什么关系?”
常立德双手被手铐锁着,他无助地抬起手抱住头,惶然道:“我、我不想杀人的。”
“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没办法了”常立德的情绪趋近崩溃,他大喊:“是崔妙妙!都是她逼我的!都是她叫我去做的!”
见他情绪过于激动,另一个警员上前大力按住他的肩,将他压回原位。
云泆在屋外命令道:“不要刺激他,问问崔妙妙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警员闻言放轻了动作,又尝试通过语言安抚面前这个失控的男人,过了几分钟,常立德才慢慢冷静下来。
警员问他崔妙妙怎么逼他杀人,常立德没有马上回答。
他浑身无力,双目放空瘫倒在椅子上,不再挣扎。他开口,将事情的经过摆到众人面前。
常立德本是孤儿,因为是在中心城的孤儿院里,所以运气不错,得到了政府的助学金。
他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他拼尽全力去学习,结果倒也如他所愿,本来一无所有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体面的医生。
只是还有一些事旁人并不知道。常立德在刚工作的时候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人,初出社会的他什么都不明白,稀里胡涂和人发生了一夜情,最后那女人竟还怀了孕。
那时正是常立德事业的上升期。他生活拮据,手里没什么钱,那女人非要和他结婚,常立德不耐烦,就让她把孩子打掉一了百了。
他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谁知那女人非但没有打胎,事后还把孩子悄悄生了下来。
一个无依无靠又年轻的oga独自在贫民窟抚养一个孩子有多艰难显而易见。
那女人经常被其他不怀好意的陌生alpha找麻烦,但为了那刚出生的女儿,她选择忍下一切。
可不久之后女婴竟查出患有罕见病,女人身无分文,常立德也不愿接济分毫,她只好出去做兼职,攒起微薄的薪水供女儿上医院、吃药。
常立德什么都知道,但他选择了无视,直到女人因为生产后遗症和劳累去世,为避免事情闹大,常立德才万分不愿地接回孩子。
这件事本来是他的私事,可谁知不久前崔妙妙找上刚升任主任的他,竟以这件事为要挟,要常立德帮她一个忙。
常立德想要拒绝,但崔妙妙手里的证据太过完全。
那女人是个oga,颈后的腺体里还残存着完全标记的alpha的信息素,她的去世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伴侣的信息素缺失。崔妙妙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尸检报告,这让常立德一时间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行径在联盟可是大罪,更何况他曾遗弃过自己的孩子,只要这些信息被曝光,不要说他辛辛苦苦奋斗了半辈子的工作能不能保住,最起码几年的牢饭是难逃的。
崔妙妙抓住了他的命根,常立德最终选择屈服,依照对方的命令行事。至于崔妙妙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清楚。
听完这部分隐情,云泆陷入沉思。
常立德说的十有八九是真话,但整件事情仍有许多疑点。
譬如崔妙妙一个小护士为什么非要置程风于死地,她背后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程风会被准确地送到117院,当时情况混乱,是谁提交的申请,又是什么人通过的审批?
后者暂时来不及查证,云泆决定马上去见见崔妙妙。
可谁知下一秒隔壁房间就响起一声尖叫,云泆太阳穴一跳,感觉不妙,马上推门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