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泆没有久留,很快和闻牧远回到了他们的旅馆。云泆正准备取出喉结上的记录仪,一个转身却被闻牧远挡住了去处,alpha宽厚的肩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野。
“唔,怎么了。”云泆还在低头捣鼓,但有些不得其法,喉结那一块被他弄得泛红。
闻牧远不言,见云泆的目光没有到他身上便主动弯腰低下头去,他伸手牵住了云泆的手腕。
他倾身靠近,侧头用犬齿在云泆喉结上轻轻一划,记录仪顺从地掉出,很快自动报废变成一团小小的黑点。
“吃个醋,你允许吗。”闻牧远说的一本正经,捏在云泆手腕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云泆的默许让他胆子愈发大,最后还想得寸进尺,于是闻牧远又添了把火启唇试探道:“哥哥?”
黑脸
闻牧远的体温不算高,喷洒的气息却带着灼热,他问的时候凑得近,柔软的头发蹭到云泆的脸颊。
云泆总觉得他这会儿暗自点火是想给之前的某些行为扳回一城,但说实话,这称呼确实新奇,特别是从闻牧远嘴里叫出来,叫他格外兴致盎然。
云泆轻笑一声,捂着自己的脖子调侃道:“怎么不允许?这不是让你吃了吗。”
他说着还往前了半步,缩短了二人的距离。现在他们身上的皮囊都不属于自己,云泆对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些陌生,但对那双眼睛又很是熟稔。
只可惜闻牧远的胆子也就大了那么一下,金发晃动,他直言道:“我不是想胡闹,就是想和你亲近一下。”
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云泆在此刻确定闻牧远醒来后确实坦率了不少,他在心里合算着,静候alpha的下一步动作。
但闻牧远不大争气,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二人四目相对,他盯着云泆眨了眨眼。
云泆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闻上校还是太收敛了,有些界限还是要自己来打破。
下一刻,他伸手揽住闻牧远的后颈,不容抗拒地按着他向自己靠近,温声道:“你那哪里算吃醋。”
话音刚落,他用另一只手拉下闻牧远的领口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他的牙齿收着力,并未刺破皮肤,却给闻牧远带来持续的疼麻。
“就算是亲近,起码也要做到这种程度吧。”云泆后撤一步,气息不变,手把手的模样像个认真负责的老师。
闻牧远深深受教,红着脸把云泆的教诲记到心里,准备来日再实践。
此时他的心思更多被身上的躁动夺去,腺体和尾巴一道骚动作乱,搅得他心神不宁。
进入帝国境后他严格限制尾巴的行动,但眼下尾椎骨痒得过分,腺体也在发烫,闻牧远偏头很低地喘了一声。
因着刚才的动作,云泆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刚脱下外套就发现了闻牧远的异状,不放心地问:“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牧远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末了回复道:“尾巴那……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云泆一下了然,来之前二人使用了专门的抑制剂将信息素封锁,现在受阻的腺体只能透出很细小的味道,对彼此的安抚能力大大减弱。
当时时间紧急,他们甚至来不及做一个临时标记信息素就被隔开,但云泆最起码有吊坠陪着,闻牧远却是什么都没有。
尾巴是他身体各项表现的反应,此时的躁动是多方面因素的作用。
外头的天色已经全黑,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橙黄的光映照在闻牧远脸上,云泆辨别出那是熟悉的忍耐。
“等我一下。”云泆打开床尾的行李,那个箱子里面还有一个特制的小夹层,可以躲避大部分仪器的扫描。
云泆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剂,针管狭长,被特制的塑料袋层层包裹。闻牧远刚看到它时只觉得熟悉,直到最外围的包装被云泆撕开,s级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才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信息素提取液?你什么时候又去抽去了?”闻牧远的语气瞬间变了调,带上了焦急。
“出发前,”云泆笑着说,看起来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原本是想送去南境给你的,结果后来我们成了搭档,保险起见我托沙鹰帮我运了过来。”
闻牧远的眼神彻底凝滞,他经历过信息素抽取,自然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陨落者皮糙肉厚或许经得住多次反复,但云泆只是普通的人类,甚至是腺体曾受过重伤的人类,闻牧远不敢细想他的抽取过程会是怎样的痛苦。
原先灼热的心一点点冷却,他不安道:“这是第几次了,你是不是已经超出上限了。”
“第三次而已,我心里有数,更何况我是让杜潭操作的,你觉得他会放任我胡来么。”云泆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因此之前一直没提。
他话虽这么说,但他主动提出第三次抽取时杜主任依旧腿上一软,差点给他跪下去。
云泆看着闻牧远,alpha侧颊线条紧绷,盯着他手中的针剂没有动作。
云泆心里自有计较,闻牧远要是揪着这件事不放,他也有别的话要说。
这几次他为闻牧远治疗抽取的信息素浓度大约为百分之八十,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数值,但他在检验后才知道,闻牧远给他的吊坠中信息素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而这种程度的抽取不亚于要命。
检验出结果是在医院的化验室里,看见报告单数值的杜潭怔愣不语,云泆更是沉默,神色不明。
既然闻牧远可以那么自由地支配自己的信息素,那么在允许范围内他也会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