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后alpha和oga双方都会有一种奇妙的精神联系,他们可以隐约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属于自身的情绪和感知会伴随信息素来到双方的身体里。
标记本是alpha和oga建立情感联系的方式,云泆虽是见多识广,但亲历其中总是不一样的。
他靠在床上等着过量的信息素散去,莫名感自己的心脏似乎正越跳越快,像是沸腾的液体,在灼烈中翻腾着。
这应该不是他的情绪,云泆闭眼仔细感受的胸腔中涌入的陌生情感,那是一种兴奋、愧疚、眷恋并存的情绪。
如果不是他的,这情绪……是闻牧远的。
云泆抬眼,只看见闻牧远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立在原地,忍不住问:“闻上校,是和我标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
闻牧远连忙摇头否认说不,但云泆看着他的视线没有移开。
似乎是避无可避,他才挤出一句:“您很好,是我自己……不好意思。”
他偏黑的皮肤下透出一点红,云泆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同他一样立下无数战功的闻上校,不过是个23岁的青年人。
在这个人均寿命过百的年代,闻牧远是那样年轻,他此时的害羞变得合理起来。
云泆还有些抱歉,自己竟然就这么夺走了他的第一次标记。
在别人心中强悍冷硬的闻上校形象在云泆这顷刻倒塌荡然无存,他看闻牧远,就觉得对方容易害羞又很听话的后辈。
而且不管是什么形态都很可爱的后辈,云泆在心里默想,嘴上却不多说:“现在就别用敬称了,私下叫我云泆就好。”
闻牧远点点头,说:“好的,听您的。”
云泆无奈,不再纠正他,只是闭眼休息。临时标记对他的帮助比单纯释放信息素好太多,腺体的疼痛一下就被标记覆盖而去,他精神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秦羽在检查过后对此结果颇为满意。按照这个进度进行下去云泆的腺体完全可能恢复到受伤前的巅峰状态。
刚临时标记完的双方不适合分开,医院给闻牧远也找了一张床,就安置在转入观察病房的云泆旁边。
云泆虽然口头上和秦羽说要好好休息一场,但心里到底是放不下北境军队的种种。
能下地走路后,他马上要求回驻军地查看近期的边防。
秦羽皱着眉强烈反对,但云泆寸步不让,最后秦羽败下阵来,只提出一个要求:
必须把闻上校带在身边。
既然不能在病房里好好休养,那就让人形治疗机跟着,秦羽计划的很周全。
闻牧远这人他很了解,平时做事那是一百分的细致,一旦遇上云泆,那就会变成两百分的小心,所以有他在,不会出什么乱子。
云泆欣然接受,换上阔别已久的军装后就带着闻牧远回了北境军营。
偌大的驻军地很是安静,只有一些训练时发出的齐整声响。虽说现在战争大多依靠先进的武器,但士兵的个人素质也不能落下,在有些战场上,能力过硬的单兵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够扭转战局。
联盟和帝国开战至今已逾百年,对于战争双方都深谙其道,一点不敢大意。
伤未痊愈,云泆走得不快,迎面遇见的军官士兵都恭敬地向他和闻牧远敬礼,目光里透出难以掩藏的激动。
云上将没事了,云上将回来了!
士兵们相顾无言,但都明白彼此的心中所想。
云泆是北境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军队就不会乱。
这也是云泆一下病床就坚持要回来的原因之一。
他知道自己对于军队的意义,不论如何,他必须让这些士兵知道他没事。
有时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旁枝末节就可能决定成败,云泆自加入联盟军起就一直守在一线,对于这些细节会分外留心。
在军营内部走了一圈露过面后,他径直走向了陆上将的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陆兆兴就坐在那边,正和副官商议着什么。他见云泆走进来,示意副官把汇报的事先放一放,显然是有事要说。
副官收起文件走出去,不忘向来人问好。
云泆点头回应,关上门后没有拐弯抹角:“之前你和我说回了军营就来找你,是出了什么事?”
站在云泆后侧的闻牧远见他们像有要事要谈,正准备出去回避一下,陆兆兴叫住了他:“闻上校不用回避,请坐吧。”
陆兆兴说完就让他们二人坐下。闻牧远先是把云泆的椅子拉开,看他坐定,然后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陆兆兴开口道:“之前关于你遇袭的细节秦医生和我说过了,我也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总统先生,在军营里开展了秘密调查,只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从你那个破损的颈环上找不到除你之外的任何dna。”他的语气很严肃。
云泆闻言神色如常:“他们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线索,找不到证据才是证据。”
陆兆兴皱着眉,他说:“首都那边倒是有点头绪,总统的意思是——动手的可能是联盟高层的人,但具体是哪一位目前还不能下定论。”
云泆了然,他知道首都的人心不齐,虽然如今战乱,仍是各自为政局面的出现。
云泆出生于首都云家,那是个手眼通天,在整个联盟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云泆要是愿意全心全意去继承,如今恐怕还能做那些政客背后的操盘手。
只可惜他17岁就选择加入军队,家族的辉煌是事实,但人们更多看到的是战场上的他。
身为oga却处在军队高位,云泆一直是很多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