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居然要结婚啦,恭喜恭喜啊。”
“闻上校也是啊,都是喜事。”
“二位很是般配啊,要长长久久。”
云泆欣然收下,告别这几人后继续往里走。
他要结婚的消息一瞬之间就像被插上了翅膀,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目光炯炯看着这对即将新婚的夫夫,动作意外的齐整。
云泆和闻牧远交完数据还早,至于审批也要和其他文件一起走流程。
正好顾逸青那头让他们去量一身结婚要穿的西服,云泆应下,让司机在厅外稍等。
刚过转角,瞿千岱等人迎面而来,席任就走在他身侧,看见云泆笑着问候。
四个信息素等级颇高的人站在那,对周围人而言是不小的压迫。云泆和闻牧远本就是军人,身上总隐隐透着肃杀之气,至于瞿千岱和席任,他们虽是政敌,但不会撕破脸,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里藏刀。
瞿千岱问:“来交资料?”
云泆答:“是,现在要走了。”
于是瞿千岱侧身为他让出过道,说:“一路顺风。”
两方人在这片刻擦肩而过,瞿千岱的目光与闻牧远短暂交汇而后投向别处。
司机载着云泆二人抵达顾逸青发的地址,那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西装店,专门为世家大族定制衣服。
还未参军前云泆也来过几次,老板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不论什么身份,只要想穿他做的衣服,那就一定要亲自到店里来。
短短的廊道两边摆满了人台,层层迭迭的布料被摞在一旁的手工台上。
见云泆他们进来,正在喝茶的顾逸青扬声对老板说:“人来了,可以开工了。”
今天店里冷清,只有他们。小老头拿着古早的软尺走到他们身边,单片眼睛下目光清明,他问:“哪个先来?”
云泆对他说:“我吧。”说着就脱去身上的外套,他转身递给闻牧远,动作自然:“劳驾。”
闻牧远接过,顾逸青喊他过去坐着歇会儿,于是闻牧远坐在顾逸青旁边的椅子上看老板给云泆量尺寸。
细长的软尺贴合他的身体,那是极佳的比例,肩宽腰细腿长,不论穿什么衣服都像衣架子般标准。
顾逸青瞧着自己的孩子,开口道:“以前他还总搪塞我,说等不打仗了就结婚,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看到他的婚礼了。”
闻牧远眸光闪烁,他说:“叔叔,我会认真对待这场婚姻。”
顾逸青抬眼看见他认真的神色,无奈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
照顾那些孩子的半年是云泆和家里矛盾最激烈的时刻,那时候瞿千岱还在地方拼命,云泆在军部的脚跟也还没站稳,云家不为他提供便利,云泆在中央过得极为不易。
因着揭发了“造神计划”,他还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
养伤期间他也曾遭遇过几次暗杀,不过那些人的手段还是差了点,失败后都被云泆无声无息地按了下去。
彼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家里还有那见证了实验全过程的六个孩子,云泆不愿招惹麻烦。
顾逸青每每听到他的消息都惶惶不安,心里实在不好受,后来他和云瑞玉大吵一架,独自出门想去云泆住的地方远远看上一眼。
到了别墅外不远处,他发现这附近守备森严,心放下了些。透过车窗玻璃向上看去,别墅三楼的窗正巧在此刻被推开。
两个孩子探出头来倚靠在窗框上,一个脸上带着黑鳞,一个颈侧呲着羽毛。二人似乎在玩笑,他们的面孔同当时报道上的沉重模样截然不同。
顾逸青知道当初那个男孩就是如今眼前强大冷冽的alpha,他忽然觉得二人的缘分应该是不浅的。
云泆量完尺寸走来,闻牧远站起让出位置,顺便把怀里的外套物归原主。
老板眯着眼喊闻牧远过去,云泆让他等等,闻牧远回头问他怎么了。
云泆眉眼一弯,指着他的前襟说:“礼尚往来,我帮你拿外套吧。”
寻人
闻牧远一怔,再反应过来时外套已到了云泆手里。
小老头让他把背挺直,于是他收回视线直视着前方。
闻牧远那头很快就结束了,老板对二人的比例啧啧称奇,他告诉顾逸青下周一记得来取,随后就进了工作室。
顾逸青还要去公司处理些琐事,他让云泆和闻牧远先回,其他和婚礼有关的事宜他都会帮着操办。
有他帮忙云泆省去一桩烦心事。婚期就定在半月后,一切都紧锣密鼓地展开,或许等到审批结果出来,官方媒体也要造势报道。
云泆到家给闻牧远列了张单子,上面是他的一些小习惯和喜好,闻牧远最近这段时间已观察得七七八八,和这张纸上写的几乎没什么出入。
闻牧远也写了一张有关他的,不过上面的信息乏善可陈,无趣得很。
云泆给闻牧远看顾逸青预选的几个婚礼场地,问道:“你喜欢哪个。”
闻牧远放眼扫去,有首都最高级的酒店,有教堂也有草坪,他说:“一般哪个最好?”
云泆说:“酒店吗?好多年没参加过婚礼了,以前在北境我身边的人结婚,也就聚在一块吃上一顿的事。”
“这样啊,”闻牧远知道云泆不是个乐于被束缚的性子,“那草坪怎么样,我看婚礼那会天气很好。”
闻牧远很少主动提议什么,这个选项也正中云泆下怀,他笑着说好。
二人要宴请的宾客不多,云家那边除几个最亲密的人外云泆多见一面都嫌恶心。其他交好的人大多是军官,有要务在身,战事下他们抽不开身,往常最忙的云泆倒成了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