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正干坏事时也爱说歹话,嘴里不干不净地耍流氓,把人抱上课桌,低下头来就想亲。
高小缘拼命推拒着不让亲,突然声泪涕下开始演,哭道:“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欲迎还拒就成,算是情趣,可这推啊推的一口香不到是什么意思。被推了几下,廖正很没耐性地爆发了,火大说:“你又犯贱是吧!”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找我呢?我不愿意,你这就是在强迫我,是犯法的。”高小缘自说自话地激怒他,哭得人心烦躁。
“犯法?我他妈就是法!!”廖正像被戳中了心里最虚的那个点,声音陡然拔高,踩到尾巴要找回尊严似的,气狠地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高小缘被扇得偏开头,脸上迅速浮起鲜红的指印,但或许是肾上腺素在发挥作用,她竟也感觉不到痛,更加激动卖力。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她火上浇油道。
廖正气昏头了,狞笑说:“整个岚江都是我廖家的地盘,只要我一句话,能让你这辈子在岚江呆不下去信不信?”他毫不怜惜地掐住高小缘的脖子往墙上摁,话从牙关挤出来,“我说我他妈就是法,谁敢有问题?”
话音刚落,侧腰就被一股巨力袭击,廖正甚至连痛都没呼出声,人已经摔飞到旁边去。
那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一脚。
有那么一瞬间,廖正都快看见走马灯了。
身上骨裂那般剧痛迅速蔓延,他错愕之中抬起眼,只见来人的阴影居高临下地将狼狈残喘的自己笼罩,霍也眉眼狠戾,嚣张挑衅。
“我有问题。”
证据
高小缘赶紧从课桌上跳下来,跑去角落拿回自己的手机,然后噔噔躲到霍也身后去。
后知后觉地,她现在才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用想肯定已经肿起来了。但高小缘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伤痛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象征勇敢的勋章,她做到了。
廖正眼前一黑又一黑,好不容易缓过了那阵剧痛,看见高小缘攥着的手机,再一想她刚才异常的举动,傻子才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彻底变了脸色,惊怒交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这贱人……”廖正恍然醒悟,双目赤红,“是他指使你的,是霍也指使你这么做的对不对!否则你平时连看见我都腿抖的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高小缘第一次把嫌恶写在脸上,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臭虫,学着廖正那天在器材室大喊大叫的狠话,葫芦依样说:“是又怎么样!”
廖正被她一噎,怨毒地怒目而视,看上去气得快呕血了。
高小缘攥着手机,就像攥着一块新得来的免死金牌,气焰也随之高涨起来,在霍也身后探出个小脑袋,说:“我现在有证据了,你要是还敢威胁我们,我们……我们也可以威胁你!”
“威胁我?哈,你们敢吗?”廖正梗着脖子还在叫嚣,似乎无所畏惧,“你要是敢把这段视频曝光出去,就等同于给所有人看,给全校的人看你曾经多么骚浪的样子,这副样子要是被你爸看到会打死你的吧,就问你敢吗?”
高小缘嘴唇发抖,挣扎中最终勇敢战胜了懦弱,也从未这么硬气过,一字一顿地说。
“我、敢。”
她站了出来,俯视廖正:“你敢吗?”
廖正半躺在地,指尖痉挛蜷缩。
……其实他不敢的。
上次那小学妹的事儿还没压下去,廖正也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气性这么大,不过是碰了她几下,就要死要活地闹自杀,最后出了意外没救回来,父母铁了心要为女儿伸冤,折腾了好大一个烂摊子给廖正他爸。
廖正他爸也是个急性子、暴脾气,身居高位最难防的居然是自己的二世祖儿子,事发后打得他三天没下得来床,安分了好一段时日。
如果这个视频真的曝光出去,有一就有二三四,高小缘站了出来,墙倒众人推,之后其他的受害者还能躲在暗处忍下去?她们怕是等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很久了。
他爸是当官的,虽说有权有势,可绝对经不起这样有损声誉的折腾,一定会打死他的。
但尽管如此,廖正也不肯愿意在这种时候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这比打死他还要让人来得更加无法忍受。于是他嘴硬地说:“有本事你就去交给老师啊,你去啊,大不了你就拿着这段视频去告我,你以为我很怕吗?”
高小缘一下子被他唬住了,仓皇无措地转头看向霍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
霍也拿过她的手机,冷静说:“既然他都不怕了,那我们现在就去交给老师,走吧。”
高小缘有些局促,点了点头。
谁知就在霍也转身的刹那,原本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廖正却突然暴起,像鬣狗扑食那样从身后扑向霍也,用臂弯死死箍住他的咽喉。
霍也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以前初三那年打过的架比吃过的饭还多,可哪怕他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在反身一瞬被廖正扑倒,好在四周都是闲置的课桌,只听“刺啦——”几声刺耳无比的巨响,课桌被碰翻在地,两人就在这转瞬间扭打了起来,高小缘吓得惊叫。
廖正的拳脚不管不顾,几次三番地想要去抢夺那台手机,可霍也怎么会让他轻易拿到?
高小缘心急着想要不要去找沈庭御,可看沈庭御今天对霍也的态度,两个人明显是吵过架了,而且她隐隐料到,导火索很可能跟自己有关,所以她是怎么也不敢去找沈庭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