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在今天之后。
他终于找到了。
大觉寺
周六上午,大觉寺。
一行人买了票陆续进去,打头的还是吵吵闹闹那几个。夏芝摇的妈妈信佛,时常会带她来寺庙祈祈福熏一熏香火气,因此熟门熟路。
她像一个小导游,积极给大家介绍,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熊英说:“要不你去剃度为尼吧?有这么好的心思不放在学习上,做什么都会成佛的。”
不出意外又被夏芝摇撵得满场跑。
香火有十块一把,二十块一把的,大家来都来了,自然一起买了几把最贵的。
周六人多,游客熙熙攘攘,或仔细参观见佛就拜,或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或点燃香火念叨着鞠躬三下才插到盈满红星的香炉里去。有人祈福,有人许愿,有人打卡留念。
许多学生进殿就找文曲星,在蒲团上久跪不起,好像跪得越久,分数越多似的,说的就是妄想不劳而获走捷径的白飞羽——“文昌大老爷你可要保佑我高考超常发挥过一本线啊!”
“笨蛋,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温世一从后面轻踢一脚他的屁股说。
另一边的熊英:“文昌大老爷你可要保佑我高考超常发挥考上清华北大啊!给您磕了!”
温世一:“……”
霍也小心将三支香火插到炉里,随口问了沈庭御一句:“少爷,想好考哪里了吗?”
“别这样叫我了,我不喜欢。”沈庭御沉默好半天,闻言这才开口。
霍也愣了一下,本来“少爷”这个称呼只是玩笑话,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哦,那以后不叫了……”
沈庭御又说:“我考北京。你也考北京。”
“我当然想,但这不是我想,就能够百分百做到的。”霍也顿了顿,“万一我滑档了呢?”
“没有万一。”沈庭御不容置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只要你想,明天开始就跟着计划来,我带你一起考北京。”
霍也眨了眨眼,一脸懵:“什么计划?”
沈庭御说:“针对你的学习计划。时间表我已经做好了,直到高考结束那天,之后你的每一分钟都是属于我的,别问太多,照做。”
“……啊?”
关于霍也能不能跟他考一个城市,沈庭御态度认真到近乎有些郁结,看上去好像比霍也还要紧张、焦虑,生怕就此分道扬镳似的。
霍也倍感压力剧增,这种眼神他在宋建兰身上也看见过,按理说被寄予厚望的人更应该勇往直前,可是于霍也而言,过高的期待反而是一种令他难以喘息的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