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间他听见沈庭御在耳边轻声说。
口是心非
分明是太阳正盛的大白天,可这间破旧的厢房却暗得出奇,门内门外,仿佛与世隔绝。
仅剩的光亮被缕空窗棂切割成一格一格的无数块状,肉眼可见空气中有万千细碎的尘埃在翩飞、飘舞,灵动得像乐谱里跃动的音符。
四周一片荒郊般的死寂,只有互相交织的急促呼吸是唯一的动静。
衣料摩擦发出轻响,窸窸窣窣的。
霍也被推倒在了破旧的木桌上,桌腿间还连有几层薄而密布的蛛丝网,后背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桌面,剧烈动作间扬起一阵呛人的灰。
他呛得咳嗽了几声,眼里进了灰,刺激得几乎睁不开来,酝出朦胧水色。
“第三个愿望,你想听吗?”沈庭御单膝顶进霍也两腿之间的空隙,熟练地卡紧、不动了。
“……不是很想。”
霍也平复了会儿,强自镇定下来。
沈庭御闻言并没有生气,一错不眨地静静盯他几秒,那幽深眼眸看得人心悸。
胸口一热,霍也心率陡然升高,是沈庭御将手隔着衣料覆了上来。
霍也表情微变,终于慌了一慌,下意识想推开他;然而沈庭御力道强硬,牢牢掌住底下那颗跳动的心脏,霍也脸热地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毫无廉耻地用力撞着沈庭御的手掌。
那么殷切,又那么疯狂。
别撞了,别撞了……会被发现的。
沈庭御盯着他看了半晌,蓦然,眸中染上一抹浅淡的笑意,犹如冰雪消融。
“口、是、心、非。”
他一字一顿,尾音拖得戏谑又低沉。
沈庭御手掌慢慢上移,一寸寸抚过霍也的心口、喉结,最后掐住了他的下巴。
大拇指重重摁在霍也的左侧唇角,以一种暧昧的手法细细摩挲,沈庭御目光紧锁着霍也不放,低声开口:“第三个是我想和你……”
故意一顿,他突然又不说了。
霍也被他提起来,却狡猾地不落下,眸光闪烁着问:“——什么?”
尽管答案心知肚明,但人们总是喜欢明知故问的,知道和从对方嘴里听到的是两回事。
“那你呢,你的是什么?”
沈庭御趁机反问:“我敢说我的三个愿望都跟你有关,那你呢?你的愿望里也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