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田信子对另两人的指控,萩原研二故作高深莫测的弯起他那双好看的狐貍眼,不紧不慢地看向另外一侧:
“嘛,吉川小姐、中村小姐,对于大田小姐所说的这些,您二位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啊,先从中村小姐开始吧。其实,一开始我就想问了,您是怎么知道的、大田小姐把‘药’放在了包里?她期间可是离开过这家店呀,‘顺手把用剩下来的榛仁粉扔了到外面’、这样的推测才更加合情合理吧?”
“我……”
许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中村优加顿时苍白着脸、下意识地将原本交握在身前的双手又往自己身后藏了一下——并没有错过她的这个小动作,萩原研二勾了下唇,随即又乘胜追击似的再度开口:
“呀,中村小姐,您的美甲——怎么缺了一片?该不会是掉在卫生间了吧?您可真是不走运,竟然赶上店内卫生间维修……”
“别说了!是我、是我往那个女人的咖啡里面加的榛仁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再也承受不住了,中村优加没等萩原说完,就情绪崩溃(可能还带着些心有不甘)的双手捂脸、跪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就只有我被抛弃、被辜负、还要背负窃取实验成果的责任,而且他们却可以毫无负罪感的收获幸福,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本以为只要把手上沾到的榛仁粉洗干净了,就不会有证据了,哪知道、哪知道店内的卫生间竟然在维修!连老天都不帮我……”
“no、no,这事儿可跟老天没关系,你说是不是啊,吉川小姐!”
并不是很想听她哭诉自己到底有多不幸——而且这个案子至此还不算告破呢,萩原低声打断了对方的自怨自艾,同时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中村身侧、作惊讶和不可置信状的吉川芳美,“你该不会以为你的那点儿小伎俩真能骗过警方的调查吧?”
“什么、意思?”
突然被点到了名字的吉川芳美,表情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她就重新镇定了下来,一派无辜地否认道,“警官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呵,这个时候了,你再搁这儿装傻、还有意思吗?”
萩原不无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像中村小姐之前所做下的那一系列的为了挽回山下先生的举动,都是你暗中给她出的主意吧?
同样,有关山下广彦对榛仁过敏的这个消息,也是你在看似不经意间透露给她的吧?甚至,她今次的复仇行动,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吧?”
“拜托,警官先生,您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双手抱臂,吉川芳美收敛起一直以来的温婉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地哼了哼,“我可不像中村优加那个笨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可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证据?”
“你该不会忘了,山下广彦他只是在医院里抢救、并没有当场死亡的吧?!”
对于某人这副仍旧心存侥幸的态度,萩原简直都要气笑了,扬了扬(手机上)那份从医院传过来的诊断报告,他紧接着就开始逐字逐句地朗声念道:
“该患者(指受害人山下广彦),在单独食用坚果类食物时并不存在过敏的情况,但如果发生坚果与椰子制品同食的情况,则会在短至10分钟、长至半个小时内出现严重过敏反应,一旦处置不及时,极易导致患者死亡。”
“所以,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设计受害者喝下了那杯椰汁冰咖,后面,他就算喝下再多的含有超量榛果的咖啡,也不可能会出现过敏的症状。”
言毕,萩原研二目光锐利的看向终于淡定不能的吉川芳美,在略微停顿了几秒之后又再度重锤道:
“还有后来的那杯爱尔兰咖啡。身为护士,你不会不清楚‘酒精会加剧过敏反应、更会影响后续的药物治疗’这件事。但,你在明知受害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过敏的情况下,却还是给他点了含有高度威士忌酒的咖啡,可见,你今天就是奔着让受害人当场死亡这一结果去的!”
“利用幼驯染对你的信任和不设防来对其实施加害,你这女人、简直太差劲了!”
完全没给某人上演“一哭、二跪、三忏悔”的机会,萩原研二撂下这句话后,就抬手示意一旁的警员以伤害罪的名义把这两个凶手直接拷上了警车——
最后,就剩下大田信子的问题了!
咖啡厅投毒事件(完)
“喂喂,警官先生,伤害广彦的凶手不是都已经抓到了么,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离开?你们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在近距离的欣赏完情敌双双被捕的现场后,自觉笑到了最后的大田信子就迫不及待的打算走人了,但,还没等她迈开脚步、松田阵平那极具震慑力的视线就扫过来了。
“你还想离开?”
“啧,我说大田信子,你在这个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还用我来提醒你吗?!”
“我……我难道不是无辜的被陷害者吗?”
丸子头的女生眼神游移着、拼命的回想自己到底哪里留了破绽。孰不知,她此前的一言一行、在松田和萩原的眼中却是哪哪都是漏洞。
“啧啧,就你、还无辜?别开玩笑了!”
“说实话,您的手段,在我看来,也没比那二位高明到哪去!”
“首先就是您为了自证清白的那通辩解。您既然能对中村小姐和吉川小姐的动机、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这就证明您早已是对她们的谋划有所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