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你说过,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会随意给人安罪名,”她打断,“一张空白纸条能证明什么,我不会像上次一样蠢。”
周文清挑眉,队内有规矩,赏罚分明,证据说话,可这证据有没有的,又有什么打紧,女孩眼眸坚定直视他,连呼吸都不太敢太大声。
“那你说说,你在手机里放字条干什么?”
林境清知道他不会信,“灵光寺的高人说过,这是一种保平安的方式,我知道泰国是佛教,而中国人也信佛,白纸却又不写黑字,洁白无瑕,至纯至净,保佑我能化险为夷,心想事成。”
阿诺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境清此刻也很慌张,却极尽镇定讲述她大一上跟paul和onwan去寺庙,听那僧人同别人讲的话。
她没撒谎。
当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男人是明晃晃地不信,可偏偏他说:“好,我知道了。”
闻言,阿诺下意识皱眉,他都不信的事,周文清自然也不信,但不知文哥怎会轻易放过。
周文清松开她,“以后你就住这儿。”
“那你呢?”境清问。
周文清笑了,这小孩花样真多,鬼话连篇,没一句真心话,倒是突然问起他,男人饶有兴趣打量她,“怎么舍不得我?”
境清绝没有这个意思,如果只留她一个人,那无异于囚禁,如果他留下,那只能更加危险。
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不如去村子,人多,见林成峰也方便,偶尔也跟碎嘴子亚斯聊天,跟村里小孩老人聊天,这里,她环视周围,除了外边两个拿枪的,阿诺肯定是跟着周文清的,那就只有她,也可能随时等来危险的周文清。
29
蒋媛的车停在周斯杨家门口,她今天穿得像个芭比娃娃,价值几万的裙子,戴着精致的头饰,只有这样才觉得配得上周斯杨。
周斯杨只是简单的衬衫裤子,蒋媛欣喜下车,还贴心为他拉开车门,他略显尴尬,但也没说什么上了车,“周斯杨,你今天很帅!”
话头一转,“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都很帅,就是今天不太一样。”
周斯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一眼蒋媛,不用多说,他两个天差地别,蒋媛被看得脸红,之前一直约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拒绝,阴差阳错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上面除了他经常点赞转发的一些摄影照片,就是还有一些学校的照片,连那种教室的课桌也被放上去过,还有黑板报,值日表,总之都是些不起眼的东西。
她费老大劲才弄到这两张门票,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她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周斯杨,他只是安静地坐着,不会听歌,也不会闭目养神,只是看着窗外。
既然,他不想说话,这么静静看着也挺好。
那天,他没按捺住,还是亲了她,可林境清,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咬了一下,推开他就跑了,他不明白,也十分不解,她亲他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是直给的,毫无顾忌的,可他亲她,能感觉到她十分震惊,甚至是厌恶。
周斯杨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猛地睁开眼睛,而蒋媛那张脸就近在咫尺,他一下就推开了她,“你干嘛?”
蒋媛被撞在椅背上,疼得一呼,却还道歉,周斯杨意识到自己过了,“你没事吧?”
她一笑,摇了摇头,“周斯杨,我本来是想叫醒你,但看你睡得很熟,我就,”她垂下眸,羞答答地说,“我没忍住,刚想凑近看看你,你就醒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放心。”
周斯杨也不想再计较,抬表一看,马上快到十点了,“我们到了吗?”
蒋媛点点头,两人下车,径直朝馆展走去,入口处的工作人员递给两人一朵手花,和一个面具,两人都不解,工作人员解释道:“不好意思,是安妮大师的规定,也是此次画展《神秘》的主题。”
周斯杨是蓝色的手花和黑色的面具。蒋媛是白色的手花和红色的面具。
两人进入室内之后,就被要求戴上面具,并且被分散开来,蒋媛想说话,但是被工作人员要求不允许讲话。
周斯杨看到那些画,全都是他在网上见过的,室内昏暗,但每一副画都被各个方向的打光照射,除了画,再看不到其他,这里人不多,大家都驻足欣赏大师的画作,如果有人要买画,可以到正中间的览台跟工作人员交流。
他驻足在一副画前,这副半裸的人物,是安妮拍摄过的,她竟然将它画了下来,而这里的每一副都是好像是从摄影作品里抠出来的,难怪又叫摄画展。
周斯杨很迷恋她拍摄的方法,试图从她的作品中找到一二,拼命练习,他想要拍摄一个人,想要了解一个人,无论ta是好是坏,都想看到ta的全部,周斯杨几乎是坚定这个想法。
他闭上眼,眼前是这副画,脑中每一帧都是林境清的样子,她笑,她撩拨他,她亲吻他,她抚摸他,温热的触感,软香的味道,她又哭,又委屈,还推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真的很喜欢,也许,她还有一面他没看到,也许,她在等着他去挖掘。
再睁眼,旁边多了一个人,但显然不是蒋媛。
她带着白色面具,手上是绿色花朵,只是看一眼那双眸,他就知道她是谁,馆场内不允许说话,然周斯杨只是手臂贴着她的手臂,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他害怕会像那天一样被她猛地推开,他也不喜欢她的那种眼神。
如果可以,他宁愿那天忍着冲动不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