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要她自己不承认,别人就不会当真。
“……大概就是这样,而且,我刚才去问了搜查员,死者的眼镜盒里的确空无一物。”柯南悄悄和安室透说完那个奇怪的服务生的“猜测”,抬头看向了那边仍旧装模作样的佐佐木多良。
决定像平常一样试探线索。
安室透收回了探究河谷绘美的目光,她刻意躲在不起眼的位置,甚至对面前的一切都表达出了一种全然冷漠的毫不关心,和方才为了捡到的失物费劲口舌走进案发现场的态度又截然相反。
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说原本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呢?
安室透的猜测更倾向于前者,河谷绘美在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对现场的场景感到无比意外……不过那种意外并非是常见的对于案件的惊讶,而是仿佛对现场的一切了然于胸的意外。
确认死者和案发时他们所在位置的行为,也像是为了确认那种了然不是错觉。
难道说,她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就是所谓的“模仿作案”?
“对了,安室先生,”柯南刚走出没几步,又回过头去,“你知道有什么案件是和这个案子相似的吗?河谷小姐她好像猜测这是一起模仿案。”
“不太清楚,但就我记忆中,能够达到让犯人模仿行动的离奇案件,似乎没有和这个手法相似的。”安室透回答,然后不动声色地开始引导目暮警官发现佐佐木多良可疑的地方。
“原来如此,请问上野先生是一直都有这种习惯吗?”安室透问他,“你们既然都是同学的话,应该也都非常熟悉吧,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于浪川小姐的事呢?说不定会发现什么。”
上野佳成看了一眼目暮警官,发觉他没有阻止,于是回答道:“嗯,是的……我们四人都是从大学认识到现在的,在那件事之前,大家的关系其实都很好。”
“那件事?可以麻烦你详细说说吗。”
“啊,这个……慧子……”上野佳成却嗫嚅着看向藤本慧子,那位任性的漂亮女子瞥他一眼,抢过话头。
“都过去那么久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其实是因为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父母出了交通事故去世了,而同乘我父母的车的多良和杏子却没什么事,”藤本慧子闭上眼睛,没好气地叹一口气,“而那天后,杏子明知我暗恋多良,却还是和多良在一起了,我当时……确实有发泄情绪的意思,不过后面也道歉了,大家重归于好。就是这样。”
“啊咧?大姐姐,你的手表看起来好大一个哦。”柯南这时候在目暮警官身旁突然出声,像个捣乱的孩子一样。
目暮警官猛地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证物袋,里面是刚才河谷绘美交给他的手表。
藤本慧子心悸一瞬,抬起放在臂弯下的手腕,解释道:“啊,这个吗,这是我和杏子大学的时候一起买的,结果没想到戴上去大了一圈。虽然不值钱,但很有纪念意义,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啊?”
“可是,浪川姐姐没有戴手表啊,不过脖子上的那个装饰表,看上去和藤本姐姐的手表很像诶!就像是一对一样!”柯南跑到死者身旁,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说道。
“嗯?很像吗?我看看。”目暮警官愣了一下,走到死者身旁对比了一阵,“确实啊……嗯?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
“大约是没有擦干净的汤汁吧。”安室透蹲在他身侧说,“而且,我想这一定是浪川小姐特别珍视的人送给她的礼物,否则,也不会在发现的时候,毫不在意地,就用你递过去的眼镜布擦干净了。对吗?佐佐木先生。”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了佐佐木多良身上。
佐佐木多良倏然苍白了脸色,强撑微笑问他:“你是在,怀疑我在那时候下毒,杀了杏子吗?”
“不是哦,佐佐木大哥哥,你早在来之前就已经下毒了呀,”柯南笑着看向门口的检测员,“是不是呀,警察叔叔?”
在经过安室透和柯南又一次完美配合下,一切就像河谷绘美猜测的那样,佐佐木多良最终承认,自己在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中隐藏的秘密。
他第二个逃出了因车祸侧翻的轿车,却没有理会昏迷的藤本夫妇,远远逃离了即将因燃烧爆炸的车,让原本可以活下来的两人死在车内。
佐佐木多良原以为只有自己活下来了,却没想到卡在后座的浪川杏子在最后一刻爬出了车内,虽然双腿被严重烧伤,但后期能够慢慢恢复正常,藤本慧子却因为失去双亲痛苦不堪,还因此失去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而浪川杏子将一切根源都归咎在佐佐木多良头上,她当时正在和藤本慧子秘密交往,原本两人已经鼓起勇气决定再过不久将关系坦白,经此之后,浪川杏子借口自己不能连累慧子,断绝交往后迅速编撰救命之恩,实则以监控威胁,和佐佐木多良在一起,折磨对方。
而浪川杏子声称用来养上野佳成的钱,其实是帮他垫付父亲因疾病而价格高昂的医药费和住院费,并不是真的出轨,并要求上野佳成保密,来陪她假扮暧昧。
虽说浪川杏子这么做是出于好意,但这又何尝没有私心在里面呢?既然知道藤本慧子已经一无所有,却仍旧打着爱的名义一点点夺走她身边爱她的人,对藤本慧子而言,真的是好的吗?
误会就此深埋其中……直到今天佐佐木多良再也无法容忍,果断动手。
目暮警官看着佐佐木多良被押上警车,笑着看向安室透,说:“看起来你和毛利老弟学到不少啊!安室君,破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相信不久以后会达到和他一样的境界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