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见她还是多年前她身披红嫁衣,风风光光出嫁的时候。后来得知她生了儿子,夫家待她也尊重,后来妹婿又被提了官职前途无量,知她过得好,便也安心了。
可谁人有能料到世事无常。
再见时,却是此情此景,如何不让人心痛酸楚。
林苑这回清醒三分。
纵然贪恋这久违的温暖怀抱,她还是伸手将人推开,急急催促:“走,快走……”
“小妹……”
林蕙欲出口的话止于林苑的含泪摇头中。
林苑抬手指了指内室墙壁方向,又颤手指了指她的口。
林蕙便就明白了。那是道空墙,另外一边怕是随时有人监听。
不免又怒又惊。旁人哪里敢捋那新朝太子胡须?无疑是由那太子示意。
她不明白,小妹不过个区区女流之辈,与他大业无干,何故将这监听手段都用上了?他这是防什么。
“我先扶你起来。”
林蕙按压心中疑惑,手臂用力揽过林苑,将她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这般一揽抱方察觉,她小妹的身子竟比想象中的还轻。
她鼻中一酸,险些又掉了泪。
不过到了她这般岁数已经能将情绪收的极好,此番也能止住不在林苑面前落泪。
将林苑扶坐在椅子上后,林蕙拉了椅子坐她旁边看她。
“韩国公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回,老太爷就惜命的很,令人将府上的大小主子看的紧,不得轻易外出,唯恐惹了事端。这就是最近管的松缓了些,我方能过来看你。”
林蕙拉过她微凉的手压低声道。这一拉便觉出不对来,忙低头看去,待见了那双白皙无暇的双手,此刻布满了些细碎的吮吻痕迹甚至是齿痕,她当即美眸一瞪,素日维持的雍容面庞,此刻就现了些火气来。
“他怎能如此……”她咬牙低骂:“浪荡不堪!”
林苑倏地将双手收了回去,垂着眸颤着眼睫:“其实他并不经常如此……只要不吃醉酒,便不是十分过火。”
林蕙看她领口处那这掩不住的痕迹,喉咙哽了哽:“你何必安慰我。”
林苑咬了咬唇,却是伸手推了她手臂,声儿带急切道:“长姐还是快走,莫再这停留。日后也莫要再来了。”
高门贵夫人出入教坊司,这绝不是小事。
“无需担心我。他韩吉有本事就休了我,那样我还求之不得。”
林苑着急的直摇头。
她怕的不是韩国公府休了长姐,却是怕他们恨长姐污了他们家门楣,对长姐动用家法或是……悄无声息的将人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