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事,人人都可以管。”风十七郎脸上仍是淡淡的神色。
柳青葱几乎要为他这句精彩的话拍起手手掌来,但她听到“老爹”两个字时,神情顿了一下,风十七郎不是个孤儿吗?怎么跑出个老爹来。她看着神情自若的风十七郎,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冉成傲说的只是他们小时候的事罢了。
冉成傲气得直跳脚,正想发飙的时候,风琪俊从远处走了过来。冉成傲连忙喊道:“琪俊,你管管你家的下人,连主人的事都敢近了,还有没有家规家法了?”
风琪俊对冉成傲的话不为所动,凝视着风十七郎,良久才道:“十七郎,你好吗?”
柳青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连风琪俊也认识风十七郎,风十七郎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她的?
她缓缓地退了几步,突然对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任,天下究竟还有谁值得信任?
风十七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他的目光都放在风琪俊身上,这个人出身于世上名声最响的武林圣地,他少年英俊,不虑钱财,他的武功可使江湖中每一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他的美貌、谈吐和风韵,又可使天下每一个少女都为你着迷,他的名誉也无懈可击,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少年,万千宠爱集一身。
风十七郎站在他的面前只觉得自形愧移,他转身对柳青葱说:“有少爷在,没有敢欺负你的,我也可以放心了。”他说完便走了,缓缓地走出众人的视线。
柳青葱本想叫住他,可风琪俊正在看着自己,她怎么有这样做。
“柳青葱,跟我走!”冉成傲不管风家的恩怨,他只想把柳青葱带回去。
他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六)
他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六)
“冉成傲,我告诉你,我柳青葱也不是好欺负的,上次是本小姐心情好放你一马,下次可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你若再敢惹我,我就让你当太监。”柳青葱有恃无恐,就算冉成傲会武功,也打不过风琪俊和风十七郎的。
“柳青葱,你别得意,你以为风琪俊和风十七郎能让你靠一辈子吗?我现在就去跟跟梅姨讨个说法。”冉成傲气极,他怎么可以让人如此欺负。
“你若是敢说,别怪我把你做的事宣扬出去,让洛芷城的老百姓看看你的真面目。反正我柳家已经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尽管跟堡主夫人说去,我无所谓。”柳青葱双手环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你敢!”冉成傲恼羞成怒,大喝一声。
风琪俊对柳青葱如此果敢的态度真是刮目相看,原来她也有如此刚强的一面。冉成傲如此在乎她,是因为她手里抓着了冉成傲的把柄。
“表哥,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如果她不跟你走,你就得放弃。”此时此刻,风琪俊只是想给冉成傲一个台阶下,免得他一点面子都挂不住。
冉成傲沉吟了一下,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他笑道:“好,看在琪俊的份上我放过你。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柳青葱和风琪俊都愣在当场,眼前这个这么友好的人,是冉成傲吗?
冉成傲拍了拍风琪俊的肩膀笑道:“表哥希望将来能喝上你们的喜酒,我会为你们预备一个大红包的。”他说完后,不顾两人奇异的目光,悄然离去。
他的那句话说得好听,但柳青葱只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冉成傲会这么轻易罢休,他就不是冉成傲了。
一下子空地上只剩下两个人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柳青葱抬头瞄了瞄风琪俊,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非淑女的话,他是不是对她很失望?
风琪俊一直低着头,他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每次柳青葱有危险都是风十七郎出来相救,他连一个风十七郎都比不过。
“对不起!”两人几乎同时说。
原来他们是兄弟!(一)
原来他们是兄弟!(一)
两人对望了一眼,这次风琪俊首先开口了,“小青,你先说吧。”
柳青葱沉吟了一下,才道:“琪俊,对不起,我把你和你表哥的关系搞得那么僵。”
“这件事情不能怪你的,你不用自责。我本不应该让他再见你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风琪俊面有愧色。
“这不关你的事,琪俊,你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柳青葱低着头含羞答答地说。
“小青,我让你受委屈了。等过一段时间爹爹从外面回来,我就把我们的亲事告诉他,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风琪俊将柳青葱搂进怀里,才发现她的手好冰凉。
两人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四周俱是花草树林,别有一番滋味。他们耳鬓厮磨一番后,风琪俊突然问:“小青,上次救你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就是十七郎吗?”
柳青葱点点头,道:“你对他好像很熟悉,但我认识他这么久,一直都不知道你们是认识的。”
“原来他连提起我都不愿意。”风琪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柳青葱看着他,感觉他脸上突然多了股沧桑的味道,“为什么你这样说呢,难道你跟他有很深的渊源?”
风琪俊闭上眼睛,缓缓地道:“他跟我一样,是风家堡的少爷,他是我的弟弟。”
柳青葱大吃一惊,差点在石头上跌下来,幸好风琪俊扶住了她。她脸上变了色:“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弟弟?”
“十七郎是我爹跟另一个女人庶出的,我爹和娘亲都不喜欢他。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跟他玩,我娘亲每次见到都会打骂他,后来我只能偷偷地跟他来往。再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常到外面游历,就再也没跟他来往了。”风琪俊为这个同父异母的悲惨身世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