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遇颔首:“可以。”顿了顿,又说:“不过同样的款式没雕刻必要,您如果有需求,我可以另行给您设计。”
“可以吗?”徐女士眼睛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问:“您设计好我可以先看一眼设计图吗?”
“自然。”涂山遇回答毫不犹豫。
徐女士松一口气,她以前接触过一些名师,气性大,设计图给你设计好给你过目,即使提出修改意见也依然我行我素,你要委婉提两句,他还给你摆脸色,拿出有一堆单在后面排队等等敷衍你。
“不过我今天可能来不及给您设计,我过来找周老板有点儿事。”涂山遇听出徐女士有让他现场设计的意思,赶忙打断她的念头。
周老板这才想起来他一般没事不会来缘玉阁,遂赶紧询问他有何事。
涂山遇是来买玉料的,他想买块好点的玉料,小点也没关系。
“这……我这也暂时没有,要不然我去给您问问朋友?”周老板有些为难,不过也积极为他想办法。
结果一旁徐女士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待二人都看向她时,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也是巧了,我刚好将玉料也带了来,涂山大师您看看能否看得上。”
涂山遇和周老板都有些惊讶,当盒子打开,看清里面两块镯心和一块边角时周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这、这……陈总居然舍得把它切了?”
陈总是徐女士的丈夫,也是玉石圈的大佬,在安西有玉矿的大佬。
但即便有玉矿,也不一定能产出顶级羊脂玉,像盒子里这块还是陈总多年前在拍卖会上花十个亿天价拍下的一块原石,说是要当传家宝。
徐女士笑得温婉,也透着点骄傲:“原石放着也就一块石头,我们女儿要出嫁,他这当父亲的自然得给女儿最好的嫁妆。”说到这她稍顿了顿,才接着说:“那块原石切了两块板,我女儿喜欢素镯,所以留下两个镯心,我在朋友圈见着老周发的龙凤玉佩,拿给丈夫和女儿看了,他们非常喜欢,所以才想请大师雕刻。”
涂山遇了然,两个镯心倒是大小厚度合适,而且有一说一,这块玉石确实是好,细致无暇,灵气充裕,哪怕是边角料那一块,放在那也让人有温润的感觉。
“我可以向您购买一颗珠子的料吗?”涂山遇一眼心动,虽然更馋那两个镯心,但一则财力有限,二则人家不差钱,女儿的嫁妆,不可能割爱。
徐女士拿起那块比她手小些略薄的边角料:“大师,这一块能做两颗玲珑球吗?”
涂山遇目测了一眼,点头如实道:“可以,还会有富余。”
“富余位置够您要的珠子料吗?”徐女士在玉石白肉的位置比划了下。
涂山遇想了想,问周老板借来油性笔,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不借助任何工具画出玲珑球的位置,“虽然是边角,但整体形态很好,做出来会有四颗珠子的富余,两颗在旁边,两颗在最下面,若不追求珠子大小,还能再出一些带皮小卡珠。。”
别说顶级羊脂玉,便是次级的羊脂玉都没人舍得浪费,一丁点边角料都会磨成珠子或做成蛋面等小精品,也能卖上高价。
周老板忽然有些忐忑,徐女士拿出顶级羊脂玉,万一涂山遇没雕好毁了玉怎么办?
不是他不信任涂山遇……好吧,他是不信任,他也浸淫雕刻一行十余载,爱好玉石,尤其好玉更是爱不释手,可让他真在极品羊脂玉上动手,他仍没底气啊!
然而他这边担心上了,徐女士却大手一挥说:“我送涂山大师两颗珠子料,烦请您尽快雕刻帮我雕刻。”
周老板惊得险些下巴掉地上,心脏跟着扑通扑通狂抖。
涂山遇略思索了下,便说:“您不用送,这两颗珠子料就当此次雕刻费。”他知道这“收费价”可能有点高,但他能保证雕刻的品相和完整度。
随后涂山遇就向周老板借了一个房间画设计图,而在周老板看来,无论涂山遇还是徐女士,简直草率的不能再草率。
他正恍惚之时,涂山遇已根据镯心大小将设计图画好,当然,他是在纸上画的,徐女士在一旁围观全程,目睹他不借助圆规等工具徒手画圆,然后绘制图纹。若非亲眼所见,她当真怀疑自己是刷视频时开了倍速模式,她分明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一龙一凤已跃然纸上,仿佛下一秒就从纸上飞出。
徐女士恍恍惚惚将设计图发到家族群,惊出家族群一堆人,她丈夫陈总直接打来视频询问,在一番简单交流后,她又请涂山遇直接在镯心上绘图,并直播给陈总看。
……
涂山遇在缘玉阁待了一整个下午,也不是他想拖那么久,实在他想先拿到这次的雕刻费,为此他得向徐女士展示他的能力,才好说服她先支付“定金”。
定金是一枚珠子料,他借了周老板的工作室,假装用工具打磨雕刻,不然他没法解释珠子如何成型穿孔。
忙活完已是日落时分,他揣着从周老板那里薅来的木盒往家赶,中途想起还少些东西又改道去添置,故而等他回到家时已近八点。
他开门刹那,便有一缕香气钻入鼻腔,瞬间勾起他腹中馋虫,他这才想起,他中午前出门,中午饭没吃,晚饭也因沉浸在雕刻中错过,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
嗯……他说一会儿就回来的,结果居然耽搁到现在,白追云会不会生气?
“回来了?”正换着鞋,他就听见白追云声音传来,还有脚步声。
白追云走来就看见涂山遇一手鲜花一手蛋糕,眼中惊讶一闪而过,过去接他手里的蛋糕:“怎么还买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