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接着言阮对俞峸池讲了讲他早已打好腹稿的,在未来一段时间对自己的规划,包括怎么在演员和综艺表演之间做好平衡,就像面对面签保证书一样。俞峸池不时笑笑,又不时对他提点几句,他变着法地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说得轻描淡写,妄图打消男人游刃有余的“顾虑”。
“忙成这样,公司给你们安排的声乐课,表演课。还学不学?”
“不会这么忙的,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掰着手指头能算出来。”
言阮说了这么多的话,加之原本就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大脑已经快不受控制了,说话越来越慢,像快要睡着了。
他心想,算是过了这一关吧,俞峸池没有再反对自己去拍戏,或许能为公司赚钱,在他看来,走哪一条路,不是走。醉酒的人不仅话多,还容易说错话,做错事,他刚才一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一个字。
但是俞峸池可不许他睡,“凡事没有绝对,你要想好自己未来的路。”
“嗯……我知道。”言阮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心里只想着现在说什么都要顺着男人的话。
“她们很喜欢综艺里的你,在综艺里,你是直接和你的粉丝对话交流的,言阮,你懂我的意思吗?等你进了剧组,每天最多让她们偷偷拍几张路透做做消遣,聊慰相思,有时候甚至是去深山,长时间得不到你的动态,她们便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俞峸池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言阮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他最怕的一句话就是老师对他说;“重复我说的话。”那时的他正处于叛逆期,早已没有了认真学习的心,上课经常走神,成绩很快也一落千丈。
他绞尽脑汁,吞吞吐吐地把俞峸池的话复述了一遍,而没有看见抱着他的人眼中的笑意。
接着男人惩罚性地跟他接了一个吻。
说是吻,不如说是霸道的啃咬,言阮为了讨好他,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任俞峸池在他口中攻城略地。
这场吻由最初的压倒性攻势逐渐到温柔缱绻,男人吻技娴熟,言阮不禁沉醉其中。
安静的车厢里两人的呼吸声交缠,让人脸红心跳。
言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前方的司机,但司机好像充耳不闻,正专注地开着自己的车。
他禁不住他这样肆意的撩拨。
言阮问他:“今天,我去你那里可以吗……”
勾连的吻被打断,俞峸池右手抬着他的下巴重新凑近自己,再次覆上言阮的唇,热度在两人之间翻搅。
景山华庭
言阮来过这里许多次,也曾在俞峸池的默许下在这里度过整晚。
靠近这栋别墅,路上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特别清晰。周围住的人不多,但亮着的灯却很密,他曾经很喜欢这里,静谧但是不落寂,可以说是恰到好处,总让他有一种驱车回家的错觉。
下了车,二人意犹未尽,他被俞峸池吻得意识模糊,连怎么进门的都不知道。
俞峸池将他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深陷入柔软的枕头中,绯红着脸,一副完全无力反抗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凌&039;虐&039;欲。言阮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男人的右手手腕,然后慢慢贴近,用脸蹭了蹭,那眼中的眷恋,就像潮水一般。
“今天你能来接我,我好高兴。”再简单不过的用词,但是传达出的却是最复杂的绮恋。
俞峸池摸了摸他手指上的茧,突然问他道:“这么忙,还有时间雕那些小东西?”
言阮常年拿着雕刻刀,手上自然有着薄茧,可是如果停止雕刻,这样的茧是会慢慢消掉的,比如他在参加选秀那五个月里,茧就在俞峸池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了……如今又生了出来,是因为他在剧组时,如果生物钟颠倒,晚上睡不着,就会雕一些不用费时费力的小物件。雕刻是很培养心性的,也可以避免他胡思乱想。
他笑了笑:“我喜欢的东西,一成不变,以后也不会。”
俞峸池像是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神情恢复了些许冷漠,他道:“既然这么忙,以后有什么事让陈岚代为转告就行,不必亲自回公司。”
他一下就不说话了,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俞峸池。可男人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这不是一场较量,只是言阮单方面的挫败,可即使知道结局会是怎样,他还是有情绪需要表达。
“您很讨厌我捉弄李媛吗?”他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俞峸池却反问他:“是我把你惯得这样任性妄为的吗?”
他轻轻问道:“在你眼里,什么叫做任性妄为?”
“争风吃醋,给人难堪,不分场合。”俞峸池看着言阮的眼睛,很危险地说道。
言阮的骨象轻薄,很有少年的美感,鼻骨漂亮流畅,眉目低垂时,可见浓密眼睫,从侧面看,朦胧又清纯。俞峸池眼中印出他这张,是个人都不忍心训斥的脸,异常的冷情。
“今后再这样惹是生非,就别再……”
“俞总。”言阮打断了他,“您知道李媛今天对我做了什么吗?我……现在很不舒服……”言阮说着便想去够俞峸池的唇,他的手将男人的衬衣领口抓皱,那双修长细腻的手,此时在指根处鼓出白包。
欲望得不到消解,他最想得到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在内心挣扎的同时,又害怕做出更加让他厌恶的举动。
“那是你活该。”男人的声音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