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作为歌手,评价更为感性,这毕竟是她自己的歌,所以最有发言权,她没有直接回答谁唱得好这个问题,而是笑着看向叶之濛与他,说道:“之濛的歌声执着深情,完全把我拉进了那个世界里,言阮的歌声举重若轻,嗓音清透,也让人眼前一亮。”接着笑道:“俞老师,我突然想听听你家缘衣的看法。”
俞缘衣撑着下巴,随意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像个旁听生,此时听老师cue到她,明显是愣了一下,随之很快又接收到了一众训练生期待的眼神,她想了一会儿,忽然她伸出一只手,举在耳边,道:“首先我声明,我是有男朋友的,我爸爸也知道~”
下面的训练生虽不知她要说什么,但被她郑重的样子给逗乐了,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表情显然是默许了的俞峸池,又听到俞缘衣道:
“所以,如果让我评价这首情歌的话,我会觉得a号歌手是爱过人的,那个人让他笑过,哭过,沮丧过。b号歌手的歌声充满了想象力……但是却没有歌词所想要传达的疼痛感……”俞缘衣想了一会儿,脑袋“叮!”的一声,产生了一个她认为更合理的解释,于是快速道:“就好像他正处于热恋期!”
“……”
话毕,人群中静了两秒,登时又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热恋期!”
“这可不兴说啊,我们idol可是不许谈恋爱的~”
等台上台下闹够了,俞峸池终于发话了,他作为指名要言阮与叶之濛进行pk的“始作俑者”,这次一句夸赞他的话也没有,而是指出了他的许多错处,比如处理咬字时太做作,处理压音有些草率,设计尾调时过于注重个人色彩,弄巧成拙……
俞峸池每说一句,他的脸便黑一个度,以往男人点评自己时,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狠这么密的。现在他觉得男人的声音不好听了,简直就是挠人心肺般的折磨。
言阮本来就因为那天的事,和他闹得不愉快,为什么俞峸池还要在两人的关系上火上浇油,balhbalh一大通,没有一句好听的!
下课后,连齐棣也来拍拍言阮的肩,安慰他说已经唱得很好了,你是我们队的dancer干嘛一定要和叶之濛比,论跳舞,他也不如你啊。但言阮知道,他就是不如叶之濛,不管是在声乐上,还是在对待舞台的执着上,他的确和叶之濛都差了一大截。
那天之后,连晚上做梦,都是俞峸池那冷漠的样子,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他一大堆不好的地方……
而距离下一次舞台公演,时间已经不多了。
自那以后,每逢有俞峸池旁听的小班声乐课,言阮都会被拉出来公开处刑,两两对唱,他是空出来的那一个,“七个人的友情终是太拥挤”,在谢飞、齐棣造作的唏嘘声中,俞峸池会让他单独到自己旁边来练习。有时候他唱得不认真,男人会很严厉地让他来来回回重复很多遍,有一次甚至因为觉得他不够投入,直接让他看着他的眼睛唱。
这下,言阮连盯着台词回避他的眼神都做不到了。
还有一次,男人将言阮练习的唱段,偷偷录音,在他唱完后放给他听,录音里的歌声漫不经心,像是对男人无声的抵抗,自己听自己的录音,总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种反差让他本人无比羞耻,再加上他一开始没踩上调,很是“不忍卒听”。他不知道,俞峸池为什么可以这么面无表情地看自己丢脸……
那堂课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也没注意,回过神时他的队友们和音乐导师已经离开了,教室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坐着的俞峸池,和傻傻站着的自己,言阮找借口离开,却又被男人叫住。
他本以为俞峸池会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却听到男人只目不别视地指着其中一段唱段,很严肃地告诫道:“这一段衔接不够流畅,回去再好好练练”。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看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男人问道:“怎么了?”
言阮准备了一大通话,正准备发作,可此时“师出无名”,不得不又掉转方向……
……
就这样,他迎来了新一轮挑战赛的公演舞台,这次舞台的主题为“亮眼”。
失联
他深吸一口气。
虽然只是彩排,只有其他队的训练生和节目导演坐在观众席上,但当他穿上那身演出服,戴上耳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聚光灯下了。
摄像机在轨道上准备就绪,彩排的过程会作为花絮剪辑到下一期节目中,台上台下的训练生各怀心思,无不在“表演”。
这次的舞台比之前几次更具设计感,借鉴了魔术创意,其中的走位变化,在一开始便令白队b组所有成员叫苦不迭。
四面升降台呈环形分布,他们站好位后,舞曲奏响,漆黑的舞台上顿时迎来了四面八方的射灯,明亮如昼。
舞台上的升降台开始缓慢旋转着,一方升起,另一面就要降下,有的直接没入舞台下方。从外部看来,升降台像琉璃水晶一般灿烂夺目,像水流一般流逝消解,又初生顿起。
一段唱跳之后,升降台全部落下,这是他们迅速掉换站位的关键时刻。就在这时,言阮身前的谢飞跳得却和既定动作不同,一个转身面向了言阮这边。
言阮暗道糟糕,恐怕是谢飞记错了方向,于是对谢飞使了一记提醒的眼神。可谢飞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向他这边靠拢了。
言阮无奈,做了一个衔接动作,欲盖弥彰地移动步子换到了谢飞本应该移动到的位置,两个人的站位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